“咔嚓”一声,锋锐的杀机从指缝里宣泄出来。
她抛弃背包再试一次。
半夏侧躺在地板上,尽力试图翻滚,可身后的背包就是块大石头,她和背包抗争好久,像咸鱼那样在砧板上尽力蹦跶,最后半夏放弃了尽力,躺在地板上思虑人生:纵使我一世英名,最后也免不了被一个背包害死?
“再来一次。”
归正就是委曲。
半夏悠悠地哼着歌儿,把厚厚的外套扔在床上,然后哈腰提溜起伸直在地板上的黄大爷,黄鼠狼半眯着纽扣似的小眼睛,毛茸茸的尾巴垂落下来打了个卷,自从入冬以来,黄大爷的精力日趋委靡,大抵是气温低了,这把老骨头愈发生硬,可黄鼬又没有冬眠的风俗,因而整天保持半醒不醒,昏昏欲睡的状况。
滚不动。
她把统统的箭挂在墙上,清算好弓箭,接下来取出又黑又粗又长的大炮筒子——雷明顿870泵动式霰弹枪。
一边生闷气一边流眼泪,真委曲,可又不晓得为啥委曲。
白杨放动手咪,扭头冲着客堂喊:“费事你们声音小一点!我正通着呢!”
每次出门之前,半夏都要把家里清算得干清干净整整齐齐,这是教员的叮咛,出门之前盘点设备是必须的,特别是兵器,离家五十米手里带枪,枪弹上膛。但此次半夏决定不带霰弹枪,这东西除了徒增重量起不到甚么其他感化,任何一个大脑普通的人都不会尝试用枪械和大眼睛正面对抗。
一通“哧哧嗤嗤”,喷得后者睁着无辜的小眼睛一脸利诱。
半夏把削好的木箭一支一支地塞进箭袋里,箭比弓要难做,每一支箭都要回收保护,三十支箭能用好久。
大眼睛的存在让女孩相称恼火,半夏一个自在安闲惯了的人,全部南京市都是她的,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没人能管,可俄然某一天就到处受制了,别说到处转悠,就连生火做饭都要偷偷摸摸,一座挖好的无烟灶用不了几天,就得重挖,半夏用工兵锹挖得满头大汗,挖着挖着心态就崩了,把铁锹往坑里一扔,坐下来生闷气。
“BG呀,你给我打算的线路就是一条直线,沿着中山东途径直往鼓楼广场那边去了?”
“出去玩。”
“是的,大蜜斯,这就是我们打算的线路,OVER.”
凡是环境下她不让黄大爷进寝室,黄鼠狼毕竟不是猫狗,鼬科植物身上的臭腺几近无时无刻不在披发骚味,这味道穿透力极强,且洗不洁净,生命不息骚臭不止,教员在的时候只能用香水和花露水来袒护黄大爷身上浓厚的体味,她们给黄鼠狼猛喷过期香水,就像是中世纪欧洲长年不沐浴的贵妇人。
“好春光,不如梦一场,梦里青草香。”
半夏细细地擦拭枪身,重新擦到尾,又从尾擦到头,在这个期间,武力是立品之本,有这把枪在,半夏就是站在南京市食品链和生态位顶峰之上的生物,没甚么能够应战她的职位,别看她是个萌妹子,她把握了最强大的暴力,对这天下上的几近其他统统生物都有生杀大权,只要对方走进870的射程内。
她要出远门去取一件光阴慢递,这大抵是人类汗青上最首要的光阴慢递,半夏在舆图上画了两个圈,一个圈在紫台办公楼,一个圈在莫愁湖地铁站。
“好沉啊,这些东西都带上底子跑不动。”女孩气喘吁吁地坐下来,把背包放下,霰弹枪从肩上卸下,然后伸直两条长腿靠在沙发上装死狗,“太他妈沉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