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，内里的更夫又敲过一遭更。
谢氏点了点头道：“太子太子妃放心吧，到了正月十八家中长辈会带仁哥儿去太子府下聘的。”
程怀仁乖乖去了祠堂，四姑奶奶的儿子柳封履行的家法，谢氏亲眼盯着程怀仁都快皮开肉绽了，才走开。
贺云昭反握着他的手，温热的触感传到她的手心，垂着眸，长长的睫毛盖着眸子，眼神暗淡不明道：“他和沈姨娘、沈玉怜一起合暗害死过我。”
“为何？”“官员犯法本该由督察院查办，再交由大理寺复审。但是督察院右御史是太子的人，而左御史是个喜好和稀泥的性子，他毫不会领受这件事。刑部的人固然普通不管官员犯法之事，但只要晓得了军饷被贪，
这事闲事，贺云昭当然分得清轻重，也不再沉沦后代情长，体贴道：“去吧，我等你好动静。”
本日还开特特了前门，程家的人都出来送贺云昭，待世人都绕到影壁前，才立足瞧着她拜别。
贺云昭抵着他的肩头柔声道：“胡说甚么，人如何就能吃了……”
曹宗渭扳着她的肩膀，道：“夫人如何不看着我说话，躲我做甚么？”
谢氏点头道：“封儿媳妇措置的，迎春居已经洁净了，我让人把东西都搬了出来，全部院子都是空的，放个四五年十来年的再住人吧。程怀仁也是个狠心的，人送出去之前，看都没看一眼。”
十八日下聘，很仓促，谢氏不明白程怀仁到底是有甚么本事，让太子府的人这般帮他！
曹宗渭重重地点了下头，沉默了一会儿，临走前道：“云昭，若真有宿世，我想我应当也很想很想早些遇见你。此生当代，来生来世，我再不会让别人把你抢去。”
这话就刺耳了，程怀仁听了都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，对着嬷嬷道：“嬷嬷请回吧，明日我会定时去太子府下聘的。”
忠信伯府里，榕院的丫环已经把东西都清算的七七八八了。谢氏也待在榕院里，把之前承诺给贺云昭的万两白银兑换成银票，都给了她。另有她库房里一些贵重的便利照顾的东西也挑了几样给她。
擦了擦眼泪，贺云昭悄悄地躺在床上，逝去的便逝去了，她要拼尽尽力把这一世过好。
贺云昭抱着膝盖问：“这事会是谁起的头？”
……
贺云昭接话道：“刑部尚书是九皇子的人？”
贺云昭缓缓点头，道：“还算有些知己，没拿着他们去换升官发财的机遇。”
“繁昌商号被查，永昌商号还不趁胜追击？”
贺云昭背靠决明子迎枕，低头道：“因为他也做梦了。”
曹宗渭报以一笑，便走了。
太子妃道：“但愿老夫人莫要食言，如果大婚的那日见不着新郎官，太子府和忠信伯府，可就没完了！”
贺云昭冲曹宗渭点了点头，他便回身与贺云京并驾，一起去往贺家。
贺云昭捂着两眼道：“眼睛肿了，欠都雅。”
“永昌是陆家的，自有陆远打理。”
”
贺云昭垂垂安静了下来，屋子里的红烛还亮着，她怕曹宗渭看到她红着眼睛的丑模样，转过身背对他，鼻音浓浓隧道：“我奉告你我梦见的事，以防程怀仁使小人手腕，你们吃了亏。”
曹宗渭切近她，搂着她道：“我晓得，那只是个恶梦，我不会叫他再伤害你了，明儿你就搬到贺家去，我们尽快把婚事定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