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末入夏的季候,程怀仁只穿了一件里衣和一件银纹直裰,“啪啪啪”的鞭声落在他的背上,春绸衣裳刹时扯破开来,刮破了内里的里衣,几可见肉。
本来贺云昭是想给沈兰芝请大夫。程怀仁一脸难堪尴尬道:“是儿子打动了……”
贺云昭握紧了长鞭,道:“这三鞭,我替你父亲先祖打你举业不专之错!男儿不专举业,混吃等死,于家国何哀!”
这丫环说话还算利索,贺云昭对劲地点点头,又看了程怀仁一眼。
明总管当即去叮咛人请外伤大夫和内伤大夫,林总管则把怀仁送回前院,还留了人清算宗祠。
挨完三鞭子,程怀仁痛得颤栗,缩着身子伏在地上,背部皮肤被刮得生疼。
曹宗渭去阁房看了程志达,没有到这边凑热烈,因为贺云昭面前较着没有热烈能够蹭,只要苦头能够吃,他这类人能刻苦,但不大爱刻苦。
贺云昭走到程怀仁身边,与他对视道:“你好生问问姨娘,我为甚么要让人把她架走。院里十几个丫环婆子,有正院的人,也有这迎春居的人,我总不成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扯谎话。”
沈兰芝支支吾吾说不出口,贺云昭佯装后怕道:“幸亏产生在院里,十几双眼睛都看着,如果产生在屋里,我可真说不清了。”
程怀仁握紧了拳头,不敢辩驳。
文莲托着木案快步出去,把芙蓉遍彩茶杯端到程怀仁面前,道:“少爷。”
贺云昭随便指了迎春居的一个丫环,道:“你来讲。”而后又转头对程怀仁道:“从我口里说出来,你不免会感觉下人受我威胁,不敢强出头,不如听听姨娘院里的人如何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