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持续涂着,搭问道:“天子那边比来有甚么动静?”
“你说说你都这么大人了,走路还能掉水里,估摸着三岁的小丫头都比您机警,您说您如许的,明儿去见陆督主,人家能情愿帮你么?”病娇一面说,一面替她掩被角。
司马云锦也故作娇羞,嗔怒道:“皇嫂莫要打趣我了,说到巧宗,我瞧卫辞mm才好运气呢!我前儿听皇兄说,要给mm和燕王做亲,想来燕王也真是好福分,能娶到mm如许的可儿儿。”
郑贵妃朝一旁秘书监问道:“文渊阁的藏书可都搬出来了?”
卫辞裹着被子,瑟瑟颤栗,手里捧着一碗姜汤,呵着气道:“今儿也忒不顺了,我眼没瞧见,一脚踏空掉湖里了。”她没说刺客的事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更何况她也不想病娇晓得她今儿去干甚么了。
郑贵妃说了两句话,就打发她们全都分开了。卫辞是最后一个出殿门的,她瞥眼瞥见陆渊搀着郑贵妃进了后罩房,心下迷惑,随即出了柔仪殿。
他替她重新穿上褪下的罩衫,将她放在床上,掩好被角,温润的声音传来,“你今儿乞巧也乞的乏了,好生安息会子。”说完不等她说话,径直出了柔仪殿。
她对上他迷离的眼眸,似笑非笑令人看不逼真,“是啊,有甚么悔怨不悔怨的呢,人都已经蹚出去了,悔怨也没用了。”
“你悔怨做了寺人么?”
病娇是个胡涂愣子,没听明白卫辞话里头的玄机,问了声甚么。
按理儿,宫中的风时令日普通都由皇后主持,可当今皇上尚未立后,后宫只一郑贵妃协理,再加上太后年老,后宫统统的大权根基上全都落在了她的头上。天子的女人,得不失势全都仰仗天子一人。这位郑贵妃进宫的早,却一向盛宠不竭,靠的不但单是仙颜,更多的是禁宫保存的一套手腕。后宫的嫔妃也都顾忌她,一来二去,后宫的天下就只她说话算话了。
身后的人接过她手里的口脂,捏住她的下颌,悄悄柔柔的替她搽弄着,本来就红艳的双唇现在红如滴血。他每返来,她都会叫他替她搽口脂,这是雷打不动的端方。
陆渊晓得她的意义,问她:“可靠么?”
“主子,你去哪了?这么弄成了这副模样,快出去!”病娇见她浑身湿哒哒的,发髻也掉下来了,滴答地往下滴水,赶快进屋拿毯子将她包起来。
蛛丝结巧,要头一天抓蜘蛛装在盒子里,第二日如果能结出又圆又正的蛛丝来,那可谓是真巧了。卫辞见着每人都端着小盒子,她才猛地想起来,昨日夜里为落水一事忙昏了头,连闲事都给忘了。
瞧瞧这话说的,世人都朝着云锦的盒子里看热烈,全然健忘她这号名不正言不顺的‘公主’了。
……
“敬事房的人有记录,两月前皇上去了景福宫,估摸着这几日外务府的人也要呈报了。避些风头,这两日就处理也省你很多事。”
不是功德凑不到卫辞头上,瞧这姑嫂俩一唱一和的,悄悄松松地就将这把火烧到她头上来了。
本来他就是权倾朝野的陆掌印!
“还是老模样,缠我缠的紧,闹着要办西厂的事也不了了之了,你临时也不必担忧,抓紧燕王那头才最要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