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究敛了敛心神,抿着嘴一言不发,抱着卫辞回身往里走,她衰弱的像是一阵风都要刮走似的,就那样悄悄的躺在他的怀里。
陆渊踱步至后配房,到处静悄悄的, 一个下人也无,估摸着也是燕惟如安排好了的。帘幔前面的榻上模糊睡着小我, 阳光从垂帘间隙照出来, 恰好落在她的绣鞋上,斑班驳驳落下一片阴凖。不过一日未见, 像隔了几个月似的,抬手掀了帘儿, 她背朝里睡着宁静,轻手重脚坐在她边上, 她的两肩很柔弱,畴前没感觉她很瘦, 她老是一贯的跳脱,现在毫无活力的窝在被子里,隆起的像是一小堆坟茔。
刚想着要换个姿式,手底传来纤细的动感,卫辞耷拉着眼皮,泡的昏昏欲睡,要不是他在身后撑着她,一滑溜就要掉进池底。陆渊见她转醒,忙憾着她道:“卫辞,不能睡,你醒醒,我陪你说会话。”
陆渊手心一紧,到底是谁这么狠心?非要治卫辞于死地,锦衣卫那帮人尚且还没有那么大胆量,死了一个公主,如果查出来,不但他要受连累,那高宏才也跑不了,他不信赖他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和他同归于尽。
燕惟如见刘鸿沧神采不对劲,担忧问道:“晌午那会醒了一次,进了些许米汤,只说身子乏又睡下了,如何了?”
陆渊瞥了一眼,事权从急,并未放在心上,淡淡道:“从速来瞧瞧,到底如何样了?”
泉水和平常的汤浴不大一样,卫辞坐在泉水里,只露至胸口,泉水里风景一概看不清。可仅仅是那点风景,也叫他神魂倒置。
刘鸿沧搭道:“我前些年在姑苏,是莲大将军府上的药师,也趁便是卫辞的教书先生。”抬手翻了下卫辞的眼皮,里头湿重腥红,皱眉问,“本日可曾醒来过?”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无不噤了声,东厂的手腕那个不知,纵使他和公主就是有甚么,又有谁有阿谁胆量去往外泄漏。
病娇一震,赶紧撒腿子出去,拾起卫辞的衣袍,跟着陆渊今后院走去。督主眼下正在气头上,主子的命就是她的命,都怪她没照顾好主子,才让人钻了空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