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这个形象,并没有吓到我,打从记事起,我就能看到各种百般奇形怪状的人,比这男人更古怪的我都见过,见的多了也就未几惊骇,固然我还不到七岁,但多少也晓得点事了,晓得那些看上去古怪的人,别人都看不到,只要我能看到,并且听村里的白叟讲,他们都不是活人,而是死去了的人,另有别的一个名字,鬼!
“薛大哥,你家小子邪性,能瞥见不洁净的东西,村庄里谁不晓得?实话跟你说吧,他的病我治不了,你得去找会看事的来给你看看……”
我肩膀上的人头跟王八似的,咬住了就不撒嘴,我不敢转头,想哭来着,又觉着哭也没用,一边跑着一边握拳给了那人头两拳,可不打还好,一打那人头就咯咯咯咯……的嘲笑,可他咬着我肩膀呢,咋还能笑出声来呢?
说实在的,那会我没吓哭,想想都是个古迹,估计是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,更古迹的是,我竟然一低头躲过了那男人的脑袋,可不晓得如何回事,人头没打中我,在空中却俄然拐了个弯,一张嘴,咬住了我肩膀,我肩膀上一疼,也不敢转头看,感受半边身子都麻了,还是用力的朝前跑。
惊骇归惊骇,但到底是年纪小,被奶奶甩了个跟头,我发明又回到土路上了,打了个滚,爬起来回身就跑,模糊听到身后奶奶的喊声:“你们想抓我孙子当替人,我跟你们拼了……”
跑了十几步俄然感觉不对,因为土路是黄土的路,我故乡在东北最北边,靠近兴安岭,土都是乌黑乌黑的,黄土是很奇怪的物件,根基上看不到,更不要说一条黄土铺就的土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