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国三十二年蒲月初六,亥时。嗯,好,我记着了。”文金桃煞有介事地扳动手指头念叨。
傍晚,罗义江正在大队看文件,筹办下小队开会,见到李金豹来了,问:“李金豹,你来做甚么?找谁?”
文可思见到周升狗来了,放下筷子,羞红脸去了本身的内室。
“金桃嫂子,难为你这么体贴我家闺女文可思,几次三番来讲媒。”李金娇说,“前次来了,本来是说好的,只是那李金豹野蛮。明天你们来了,也是看得我家闺女起。不如如许,我去问问闺女,看她的意义如何样,费事你们坐会儿……”
说时候,内里就响起了吹叫子上工。
坐毕,文金桃笑说:“呵呵,你们都在家呵,明天我带周升狗来呢,还是为闺女文可思提亲的事情。呵呵,前次被李金豹此人混闹了,没有成,明天我们再来讲说……”
“既然思儿同意了,那就办了。”
文可思不说话。
“嘿嘿,我钱就没有,心肠是好的,你看我这把年纪,还没有媳妇,能不对她好么?”
“呵呵,金桃嫂子,你看这出工的叫子都吹响了,我就不伴随你了。这认亲和结婚的日子你就看着办,你们那边把日子看好了,就告诉我们。”
“你说咋办就咋办,问问爹的意义。”
“呵呵,那好,也不打搅你山工了。这当作婚的日子,得有闺女的生辰八字,费事你把闺女文可思的生辰八字奉告我咯。”
“你说啥时办呢?”
文可思含情脉脉,秋波暗送,娇唇微启,贝齿微露,把个李金豹看的呆若木鸡,魂飞天外。
“哎,思儿……”说时,李金娇的眼泪就出来了,“我们就这命,我们要认命。天健那孩子好是好,如何能够真的肯要我们,就算他肯,别人也会指责他,将来还说不定批斗我们说勾引贫下中农……”
周升狗则看着正要出门上工的文可思,眼睛笑的眯成一条裂缝,嘴巴伸开着,脸上皱纹逼现,有限的黄色髯毛与黄色的牙齿一起欢娱。
“好了,我要上工去了,你们坐。”李金娇站起来,笑着看着文金桃和周升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