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: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> 第110章
“眼镜”的声音也高起来,不满地说:“你们是查暂住证的,又不是查身份证,我有暂住证!”
每个厂都必须有一个本地厂长,这些厂长拿着一份高人为,平时很少在厂里呈现,只要工厂和本地当局需求相同时,才由他出面。可我不熟谙“金秋”厂的厂长,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到“金秋”厂总机,接线员一听IE主管被抓了,立即承诺帮我找厂长。
阿谁治安员却摇点头:“你不能赎人,必须由他地点的工厂厂长才气赎人。”
“眼镜”想去禁止,被赶上来的另一个治安队员一通拳脚礼服,并被喝令捧首蹲在地上。这时又过来几个治安队员围住沈洲,任他如何解释也无济于事,只好学着眼镜的样儿,乖乖地捧首蹲在地上。不一会儿,有治安员用对讲机呼来一辆专门抓人的车,“眼镜”、沈洲另有几小我便被强行塞了出来。
然后是“啪”地一声,电话就被挂断了,“嘟嘟”的声声响了好久,我都不敢信赖我刚才听到的话出自“110”差人之口!
正在他不知所措时,走在他前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被治安员大声喝令:“站住,暂住证!”
约莫半个小时后,迈着八字步的本地厂长终究出来了。厂长姓莫,我们都叫他莫厂长,一副典范的东莞五十多岁老男人形象,穿着朴实,貌不出众,传闻在进“金秋”厂之前就是一个种田的农夫。莫厂长倒还和蔼,承诺和我同去赎人。因为沈洲在厂里的职位比较首要,厂里例外派厂车前去。由莫厂长出面,我交了250元钱,治安队才承诺放人。
他有气有力地摇点头,嘴里喃喃道:“那边面真不是人呆的处所,还好没挨打,不过三天后若还没人来赎就会被打。内里有搜身的,也有专门替我们打电话的,打一次十元钱。因为太晚了,厂里总机放工,我才打了你的电话。吃了一顿底子不能称之为饭的饭,代价也是十五元,不吃还不可。”
说到这里,沈洲从我手里接过刚才治安队所开的罚款单收据,俄然指给我看:“你看这项,真好笑,水电费五十元。”
不一会儿,被放的一行人走了出来,这些人中就有沈洲。不过是一天不见,他象是换了一小我,行动生硬,头发庞杂,目光板滞。我刚想迎上去,却闻声中间一声怒喝,出来的人便在治安队的铁门口全数跪下,看到面前的景象,我再也忍不住了,眼泪立即涌了出来。沈洲,在厂里他是多么傲岸的人啊。
我迷惑地拿起电话,拔了十几次“110”才打通,我冲动地说:“国务院己经明白规定拔除暂住证和收留谴送,但刚才,我的一个朋友还是被治安队人抓去了。”
沈洲是熟谙莫厂长的,从速走到他身边千恩万谢,并奉迎地说:“你还没吃早餐吧?一起去喝茶,好吗?”
本来,他昨晚放工后,差未几十点了,他冲刷了一下,便趿拉着拖鞋出去买报纸。走过一个路口时,见到几个治安队的人堵在那边查暂住证。固然他也是交了钱的,但“金秋”厂人太多,向来没发过暂住证,碰到治安队,出示一下厂牌就行了。
本来隔壁另有治安队,我从速跑到治安队,请值班治安员检察明天的记录,但治安员倔强地说:“先交五块钱填表。”
固然我晓得一张表格五块钱太多,但还是甚么也没说,乖乖地交五元钱领了一张表。糊口早己教会我,抵挡不但无用,还自取其辱。表格不过是被查询人姓名、性别之类的。填好了,还要再交三十元的查询费。拿了钱,阿谁治安员才帮我查询。成果表白,确切有个叫沈洲的昨晚在路上被抓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