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: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> 第123章
她“切”了一声,刻薄地说:“不就是嫌人家是痴人嘛,痴人如何啦?人家如果不是痴人还能轮上她?那样的痴人我也想嫁呢,就怕人家看不上我。”
她无法地说:“农药是前些天打的,现在的庄稼都是农药灌出来的,一季水稻要打好多次农药。农药越打越多,小虫子也越来越多。再说,水稻都秀穗了,不能再喷农药了。”
我担忧地说:“那这些蚂蚱如何办?”
淑芬看得眼热,丢下一句:“有空到我家玩。”就走开了。
烧蚂蚱时,要先掐掉肚子,只烧腰部以上的处所,因为只要那边有肉。刚放进火里的蚂蚱半个身子还在腾跃,剩上半身的蚂蚱腾跃几下就不动了。不一会儿,蚂蚱就开端“吱吱啦啦”地冒油,脊梁很快绽起一朵黄红色的小油花。比及过年过节才有的肉香味出来后,便能够吃了。直到吃到四张小嘴全都乌黑,我们才心对劲足地回家。
她诡秘地笑了笑,随即又撇撇嘴,阴阳怪气地说:“小英我不晓得,曹菊但是好得很呢。她在县城饭店只端了半年盘子,就被一个大老板看中。大老板出钱,她在村里建了一个塑料鞋底厂,她现在但是村里的红人呢,我家五福就在她鞋底厂打工。甚么东西!说出去,人家还觉得我们是好朋友呢,农忙时,我家五福想换成夜班,她死活不承诺!”她越说越气,越气声音越大。
她又捏死一只蚂蚱,恨恨地说:“好个屁!你在内里打工那里晓得种地的苦。你看看这水稻,本年怕是又要减产了。这地,真是没法种了。略微年青一点的都到内里打工面去了,村里大多数是白叟、中年妇女和孩子,每天冷冷僻清的,真憋屈。要不是家里上有老、下有小,我真想出去打工。”
之前,老槐树下是村里最热烈的处所,但现在,却一小我都没有。
我不由瞪大了眼晴,非常非常地吃惊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,我真思疑那些话是从她嘴里说不出来,不但仅是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情,另有她说的曹菊。
她眼里敏捷闪过一丝哀伤,叹了口气,低声说:“我不好,一点都不好!”
我和淑芬同岁,小英比我们大两岁,曹菊比我们小一岁,四小我从小好得象穿一条裤子。一到蚂蚱横行的时候,我们就拿着网兜和盛蚂蚱的口袋来水稻田。当时候的水稻田到处都是人,象赶集一样热烈。不时有一团团小火烧起来,然后就飘来一阵阵香味,那是有人在烧蚂蚱吃。
她从蛇皮袋里带出一个大网兜:“抓呗,我们小时候又不是没抓过。”
我叹了一口气:“你才不晓得打工的苦呢。”
放眼望去,本来那些泥坯房所剩无几,取而代这的是宽敝的平房,村中间仿佛另有两幢小楼房。小村看上去比之前整齐很多,却很冷僻,只要几条追逐玩耍的狗,为全部村落平增了一份朝气。常言道,近乡情怯,不是没有事理。我从速清算了一下庞杂的头发和衣衫,不经意间,前面墙上的一行大字吸引了我,定晴看去,只见上面涮着一行标语:“一胎生,二胎扎,三胎四胎刮!刮!刮!”
她奇特地看了我两眼,俄然暖昧地说:“再苦也比种地强。你看跟你一起出去的丽娟,不是一步就登天了吗?”
我吃惊地瞪大眼睛,在我印象中,淑芬一向是个暖和的人,我真思疑这刻薄刻薄的话是她说出来的。一时我竟不晓得和她说甚么了,好半天,我才讷讷道:“小英和曹菊,她们还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