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：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> 第169章
房间里，妈妈边哭边自责，捎带数落着死去的爸爸，痛恨他走得太早。她没有骂我，但那每一句自责，都比骂我更让我难过。
透过昏黄的雨水，传来妈妈沙哑的呼喊：“海燕，下下雨了，回屋吧。”
他急了：“你发过誓的，不管产生甚么，我们都果断不放弃。”
大维妈反唇相讥道：“你才是老biaozi，你女儿是小biaozi，你们一家都是biaozi。”
妈妈约莫是惊骇我又做出甚么傻事来，但我仍然一动不动。
听了这话，我立即破啼为笑。
他踌躇了一下，还是点点头。我仓猝跑进房间，看到妈妈挣扎着想坐在床边，床前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。女人看上去比我妈春秋要大一些，方方的脸上一脸横肉，身材非常高大健壮，站在那儿，象一堵墙，使肥大孱羸的妈妈相形见绌。
不晓得过了多久，门外的辩论声消逝了，妈妈的哭骂声也停止了，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。我充满哀伤地看着一滴滴的雨水，感受那就是我的眼泪。
我咬牙切齿、一字一顿地说：“我不想再见到你，永久！”
他孩子气地笑了：“这就对了，走，回家给你妈熬药去。”
要不是白日，我真想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。在我眼眶中的泪水将要滑落之前，他哀叹一声：“看你，又哭了。记得之前，你的眼泪又大又圆，象个瘦子呢。”
路上碰到村里的一些人，他们看我们的目光充满鄙夷不屑。那些目光象一把把锋利的刀子，从我的身上射到张大维的身上，刀子上刻着关于我的统统流言流言。我感到脊梁上一阵阵发冷，惭愧地低下头，为我，也为张大维。
这时，门别传来张大维的声音：“海燕，海燕。”
阿谁女人妈肝火冲冲道：“你如何还来这个biaozi家，不是叫你和她断绝干系了吗？你想叫你爸和我活生机死吗？”
但张大维却恰好昂扬着头，仿佛对那些目光熟视无睹。我更紧地跟在他身后，暗中挺直了脊梁。
她轻视地哼了一声：“我不是血口喷人，这叫无风不起浪。你如果没做过那些丢祖宗的丑事，村里这么多女孩子，为甚么不说别人偏说你？”
他“嘿嘿”一笑：“我早就晓得你妈有枢纽炎，一到阴雨天就下不了床。我明天向人讨了一个偏方，传闻很灵验呢。”
血，立即涌上了我的脸，我气愤地瞪着她，眼里象要喷出火来，好半天，才颤声说：“请你，不要血口喷人！”
我妈刚想和我说甚么，阿谁女人却冲我瞋目而视：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杨海燕？在广东卖过猪肉，还帮一个有钱老头生了个儿子？前段时候，传闻差点抢了一个教员的未婚夫？”
我妈恼羞成怒，便使出乡村妇女惯用的体例，干脆躺在地上，以头抢地，嚎啕大哭：“我上辈子做的是甚么孽唉，让人骂进家门。老天哪，你展开眼看看啊。”
我终究明白我呆坐在这里是等候甚么了，就是等候和他做一个了断！刚才他妈加诸到我身上的委曲和唾骂好似又响在耳边，那些暴虐的说话，我平生都不会健忘！他妈所做的统统，我要全数算到他的头上！想到这里，气愤向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