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: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> 第201章
他说:“我是湖南的。”随即又弥补道,“我们一起过年的同事很多,有湖南的、江西的、河南的,另有你们四川的。”
想到这里,我深深叹了一口气。鸡腿是我最喜好吃的,不晓得为甚么,明天却一点胃口都没有。正在我对着鸡腿发楞时,俄然听到有人惊奇地叫起来:“杨海燕,大年三十你还在饭堂用饭?”
“厂里扣了我们暂住证费如何不把暂住证发下来?”
可牢骚终归是牢骚,处理不了任何题目。就连那些被查到的,还只是用细若蚊虫的声音抱怨几句,然后乖乖地站在一边等待发落。
好不轻易走到出租屋地点的路口,见到四个治安员,在路口一字排开,一一查抄暂住证,连挺着大肚子的怀妊妇女都要严格盘问。不远处站满了没有证件的人,另有两个治安员在收钱。不肯交钱或没钱的,就被关押在另一个小过道里,前后都有戴钢盔、手持铁棍的治安员守着。
岳震却无所谓地说:“绕路走太远,年底了,说不定那条路上也有治安员守着呢。我们都戴着厂牌,樱芝厂的厂牌就是暂住证,你放心好了。”
幸亏我己经风俗了孤单,从我出来打工那天起,过年就变成了筹办忍耐孤单,变成了对一年碌碌有为忏悔,变成了对新一年的惊骇,涓滴找不到小时候盼星星、盼玉轮的欣喜感受了。异地的孤傲苦闷再加上对故里亲人的激烈思念,就象一张庞大的网,紧紧地捆绑在身上,我用力地用嘴咬、用手撕、用脚踢,最后老是徒劳。
湖南人?该死的齐怀义也是湖南人呢,固然我晓得用这类体例找齐怀义未免太好笑,但总比守株待兔强很多。以是我毫不踌躇地说:“恩,我跟你去。”边说边把还没吃的鸡腿、苹果及可乐别离塞进他手中的塑料袋内,然后谨慎翼翼跟他出了厂门。
“抓了多少人?方才猪笼车又拉走一车,现在己经打消收留谴送,传闻直接带派出所了。”
“说不定是他们和厂里老板合股分了。”
她这才放下心来,叹了一口气:“别只顾着挣钱,你也该多想想本身的毕生大事了,人家大维又谈了一个工具,传闻来岁五一结婚呢。”
大年三十没有加班,反而让没有去处的我无所适从。厂里例外加了餐,每人一只鸡腿、一颗苹果、一罐可乐,可惜很多人领了这些东西便三三两两去内里会餐了。远处的鞭炮热火朝六合响着,益发显出饭堂的冷僻。实在如果我脸皮厚一些,也能够找个去处的,曾有好几个女孩子聘请我和她们一起过春节,但我总感受那些聘请中带着对付的成分。这主如果我来樱之厂的时候太短了,平时也不喜好凑热烈,和她们的豪情都很淡。
固然是过年加班,但饭菜却比普通上班时更加精致不堪,并且经常是冷冰冰的。对于挨过饿的人,只要有口饭吃,我己经不再抉剔了。更首要的是,如果不用饭,肚子会饿,没力量干活。我仍然象在金秋厂那样,把菜和饭混在一起,然后用开水泡一下,再放上一大匙辣椒酱,竟然也吃得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