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远感觉那两字像是化作根根细针,穿过空间扎进他的心口,密密麻麻的刺疼让他喘不过来气,“骗子,你都疼晕畴昔了,还不严峻?”
在那以后的每一天,唐远都处在崩溃的边沿,一边想接到裴闻靳的电话,想听他说他爸的病情有好转,家里也没那么反对了,一边又怕接到他的电话,怕听到他在电话里说撑不下去了,想放下,想让他们都摆脱。
“放不下放得下,你都得放,儿子,你这些年有多辛苦,我跟你爸都看在眼里,好不轻易混出了花样,出人头地了,你不能因为那孩子毁了本身的名声啊。”
唐远没听明白。
裴闻靳听到了响声,面色一变,“你在干甚么?”
俄然的温馨让人绝望,唐远恍恍忽惚,也不晓得本身在说甚么,“那天我如果本身回家,不给我爸打电话就好了,如许你就不会来黉舍接我。”
“儿子, 你说我接不接啊?”唐寅挑挑眉毛, “我不接, 待会楼下的座机就响了。”
裴闻靳走出病院,站在路边腾脱手点了根烟,微垂眼皮抽上一口,“或许环境本来会更糟糕,比现在要糟糕很多倍,就是因为那一笔捐款,老天爷才大发慈悲,没把我爸带走。”
裴母像是没闻声,“你记得陈小唯吗?陈家庄的,跟你是同窗,你读书那会儿她不止一次到家里来找过你,上个月妈可巧见过她,跟她聊了聊,现在她跟你在一个都会上班,是大学教员,教阿谁甚么,西班牙语,对,就是西班牙语,长得比小时候要面子多了,人很有规矩,还问起了你。”
唐远紧抓动手机,像是抓住了本身半条命,声线都是颤的,“爸, 我想我还是接吧, 如果我一向不接, 他会担忧我, 心脏也会很不舒畅,我……我不说话,我听他说。”
他捏了捏虎口,眼里闪过一丝阴霾,“有些你妈妈童年的生长经历,鲜少有人晓得,我得找个时候请李月吃顿饭,问问看是谁在背后掺了一脚,说不定是你妈妈的老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