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役笑道：“夜渡舟上那里来的草？少不得就得委曲一二，喂它灵兽食饵了。您放心，我定给您拿上品灵兽食饵来。”
归彦无甚知觉，它跳到客房窗上。船上窗户很风趣，是个圆形模样，外头一层玄色琉璃挡了。
他开了木桶，拿空碗舀了半碗饵料：“只消让灵兽自行去吃便可。灵兽是有灵智的，自是晓得吃多少。”
这也是在杂货铺时玩腻的一招。胡天倒是乐此不疲。
胡天戳了它一下：“你是吃肉，还是茹素？”
胡天将兔子脑袋揉一遍，哈腰和兔子平视，说：“只准在这间屋里，不准乱跑。不然炖了烧肉，”
胡天去看兔子，五只缩成一团真不幸，便点头道：“有劳。”
此女是个凡人大族出世的蜜斯，却从小痴迷剑术，十二三岁时偷练剑术时，忽得感到六合灵气，入了道。
另有箸勺等物。
兔子是懂人言的，个个都灵巧。只是下地后见到归彦，便跑到离它最远的处所，五只缩成一团，全然没了常日里上蹿下跳的模样。
胡天去推另一间的门，归彦“呲溜”一下，在胡天之进步了门。
胡天便想着去戳一戳。可惜如何动念，都是戳不得。
比方《玄地通志》，讲一界，名曰“海界河天”。鲛人存焉。鲛人地点内海，多蓝泽，蓝泽如盘，似琉璃。入夜浮于海面，蓝光明灭，非常动听。蓝泽明灭之夜，鲛人成对出海，互许毕生。
“如何如何？”
归彦围着菜，左三圈又三圈，瞧来瞧去，好生别致的模样。用蹄子去碰碰，又过了半晌，靠近嗅一嗅，又嗅一嗅。
归彦又趴下去，尽管甩尾巴撞琉璃。撞三下，琉璃黑了，再三下，琉璃变透明。
胡天拿着那盘凉拌的菜，到了兔子面前：“吃不吃？”
如此几次，它也不感觉无聊。
虽是写得文绉绉，但内容却很风趣。
胡天便坐在一边听人谈天。
而后几天胡天每日用饭留一半，定时喂兔子，不时内视去识海里挠星星为乐。
胡天放下筷子摸肚皮，细问一次喂多少。
“水母吧这是，会发光的，能不能吃啊。”胡天翻着书册，自言自语，“易箜和晴乙倒是合适去。”
胡天坐在地上看兔子吃得香，便伸手捏起一颗饵料，看了看，猎奇舔了一口。
只一口，归彦跳起来，把那颗饵料跺得粉粉碎。再转头跳到桌子上，先把脸埋进茶杯里，漱了一通。半晌后，它拔出脑袋，甩甩头，再去看桌上盘子里的玩意儿。
吃完棉糖晶糕，并没有去碰米饭，归彦便跳下桌子。它在地上翻滚几圈，最后又跳上了窗台，甩了三下尾巴。窗上琉璃黑下来，它扭脸趴了，耳朵耷拉下去。
归彦一蹦三丈，跳到桌子前。
木桶内都是搓成黄豆大小的小丸子，便是灵兽食饵了。
这货“嗷呜”一口，便把半块肉吞进了肚。剩下四块棉糖晶糕，归彦先是舔一舔，再谨慎咬了晶糕一小角，咂咂嘴，再舔舔。最后又是“嗷呜”一口吞了全数。
不想琉璃被打了三下，其上玄色褪去，透明得能看到外界。归彦缩了四肢坐起来，脸贴到琉璃上。
因着身份特别，最后白面小生领着他二人到了客房处。胡天同易箜各得了一间船舱客房。
胡天又把其他菜推给它，归彦呲溜一下又跑了。
忽听外界有动静，胡天醒神来，微微展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