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天转头找归彦,道袍里一团拱来拱去。胡天乐,走去将道袍下摆袖口都打上结。
表礼多是法器,也有符箓功法。
胡天便问小道“细妆”的用法。
胡天骇然:“师兄,我这是要眉毛不是要胡子。”
旁人不比胡天,早就晓得自家师父是穆椿。此时还要靠礼生宣唱。
萧烨华上前:“师父在上,受徒儿一拜。”
胡天喜笑容开:“多谢师兄。”
“宋师兄,你如答应不可,那人明摆着不是好惹,何必获咎人……”
赵长须生受一拜,再扶起萧烨华,拿出一把长剑来:“你入我门,须勤加修习,不成懒惰。此剑乃地支丑级,赐赉你。”
胡天点头,捧了托盘去了阁房。他先将丹药玉牌都收好,再转头,却见归彦又钻进道袍里去了。
胡天伸手挠了挠归彦的脑袋,归彦抬头咬了他一口。
钟离湛同那李姓小道闻声进屋,便见胡天坐在地上,正拿着笔抹归彦。胡天眉骨模糊两道黑墨,一脸蹄印。
胡天一时想不起来,倒是想起那日包子铺的肉包子真不错。
未几时,俄然有个女人声音欣喜道:“好风趣的灵兽。”
幸亏此时那老头儿道:“此十禁刻于镇德碑之上,尔等要时候铭记。”
宋大冶嗤笑:“胡目中,你缘何本日才来?别是走了甚么傍门左道?”
胡天点头。
胡天跟从钟离湛入殿,世人纷繁转头看去。
钟离湛:“师弟,该去大殿了,再晚便迟了。”
老头讲完,已是下半夜,钟离湛同长老等人一同拜别。
他拿起细妆一掰两半,问胡天:“师弟只要眉毛?”
胡天松了口气,心道有空去山脚下看看去。
胡天虽对眉毛没执念,但此时却也高兴,拿着镜子抖了抖眉,嘿嘿笑:“真短长!”
胡天赶快提起归彦来,放到脑袋上。
胡天没想到本身睡了五天,已是错过和同窗熟谙的机会。既然插不进话,胡天也不强求,又兼困乏,干脆闭起眼睛来。
待到了大殿,便见殿内已经是坐得满满。坐在蒲团上的,都是身着灰色道袍,与胡天相类。殿前另站着一二管事,身着淡黄直裰。
归彦一蹄子把道袍踢得乱七八糟。
胡天走到后排,寻了最后一个蒲团坐下,向四周看了看,学着旁人的样儿,盘起腿来。
胡天只得拿了另一身道袍换上。又见屋子中案上有笔墨。胡天突发奇想,从指骨芥子中拿出铜镜,拈笔饱墨给自家眉骨上画了两道。
小道上前一步:“胡师弟,我等修行之人虽不重皮郛表象,但若你当真在乎眉毛。我这儿有件东西,是从辛夷界来的好物,唤作‘细妆’,想画哪儿,一贴便可。可保三个月妆容不失。”
又一个声音说道:“师妹,我替你将它捉来!”
礼生念完,新员中走出昨日要捉归彦的男修,师尊里走出昨日讲训的长老。
胡天好歹在大荒做过三个月买卖人,此时灵敏发觉小道这黑得有点多。
天干地支的品级胡天是听不懂,他此时只忧心。
“无妨。此物非常工致。”
男修转头:“宋师兄莫谈笑,这几日下来,哪个新员我等未见过。这位清楚是同刚才那位师兄一起出去的。”
归彦蹲坐在道袍里,眨了眨眼睛,“嗷呜”一口咬在了胡天鼻子上,再对着胡天脸好一通抓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