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在门槛上的郭京烂醉如泥,义兵说甚么也没闻声,嘴里咕哝着六甲神兵,他如果然有六甲神兵,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,他那些神棍把戏早就没人信赖了,他本身却还做着春秋大梦,义兵的士卒嘲笑他一顿,架起来送到南门城楼,咣当一脚踹出来,恰好跪到岳诚面前。
郭京可不想刚出狼穴又入虎口,也落个身首异处,遐想岳三郎的狠辣招数,感觉这份礼品有猫腻,他转头观瞧,趁着四周没人,溜到大树底下,把礼品翻开了。
一石二鸟,好狠的招数。
一起偷眼观瞧,发明很多金兵面有菜色,仿佛粮草也不敷了。
大名府和金营相距二三十里,骑马很快,但是郭京走到半路,俄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心想不对,这岳三郎为何俄然变成好人了,莫非他不晓得我这一去就不返来了吗?
“来了郭天师,新奇的榴莲,要不要尝尝?”岳诚问。
对,这使者不能当,不如找个处所躲起来,双刚正在兵戈,谁有工夫掘地三尺的找他,比及战役结束,还不是天高凭鸟飞?
接连打了几次败仗,金营里的士气非常降落,校场里没有人练习,很多士卒呆呆的望着北方,只想回家,恰好过不去大名府,绕道东平府的银术可也吃了败仗,正在中军大帐里挨骂,等了半晌,才有个懒洋洋的士卒领着他去拜见粘罕。
不管他如何跑,都跑不出这一亩三分地,这神仙似的手腕,完整把郭京给吓住了,噗通,给那青蛙跪下叩首:“青蛙爷爷饶命,小的不是不去,而是此去必死啊。”
用金兵战死的骸骨,造出一副象棋,送给金国统帅,还附带了一封劝降信,郭京倒吸了口冷气,这如果让粘罕瞥见了,还不把嘴气歪了,他这个所谓的使者,也难有活路。
念及此处,郭京收起承担,骑上马儿往西跑,先去洛州躲一阵子再说,至于这礼品,谁爱送谁送,归正他不送,顺手扔到大树底下,压根儿就没带。
本想着一小我出来的,谁也不晓得他在做甚么,成果方才跑了没几步,俄然马失前蹄,把他摔下来了,他摔的七荤八素,眼冒金星,昏黄中瞥见一只小青蛙蹦跶到他胸前,鼓着腮帮子说人话:“哼,主公料事如神,就晓得你半路会逃窜!”
青蛙不但会说话,还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:“老诚恳实的把礼品送畴昔,或许能留下一条狗命,不然现在就让你身首异处!”
南城门外有一匹筹办好的快马,骑上就走,出了大名府,那叫一个身心愉悦,岳诚就像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大山,离开了这座山,精力抖擞,连灰蒙蒙的天空都瞧着扎眼了很多。
“不错。”
爬起来要跑,又被绊倒。
“去……金营?”
走进中军大帐,郭京连昂首看一眼都不敢,噗通跪下,双手高高的捧着那份礼品,手臂发颤。
郭京昂首一看,案几上放着一盘新奇生果,黄澄澄的外壳,熟谙的臭味,又是榴莲,前次在金营里,郭京吃榴莲吃的差点把小命搭出来,误觉得那是毒果,一看榴莲就发怵,此时复又见面,顿时酒醒了大半。
甚么环境?
金骨,莫非是用金人的骸骨锻造而成?
郭京越想越是心惊,这份礼品不能送,谁送谁死。
“……”
乍一看没甚么,细心察看,不由豁然变色,这象棋是用人骨打磨而成,棋盘中间有大宋和金国的字样,意味两邦交兵,后背还刻了一段笔墨——金骨象棋,赠送粘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