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回想汗青典故,俄然闻声窗外蹄声隆隆,几个皂衣公差,骑马穿过闹市,撞翻了货担郎的摊位,还对他们吵架呵叱,有人不平,顶撞几句,竟被绑到树上鞭挞。
衙役分红两队,穿过中堂的小门,去后院搜索刺客,就在这时,赵福金穿戴方才裁好的蜀锦,娉娉婷婷的走出来,一袭鹅黄色的鸳鸯戏水刺绣裙衫,腰间缀着一条粉色犀带,脚蹬金面儿彩线绣花鞋,满头珠翠,玉霞微红,仿佛天宫的仙子下凡了,把那群衙役看的目瞪口呆,好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。
太阳底下无新事,岳诚略微思忖,明白了过来,他们这是拿着鸡毛适时箭,趁着刘豫查找刺客,从中捞钱呢。
“方员外故意了呀,多谢多谢。”
方员外踌躇半晌道:“客岁京师告破,皇族成为俘虏,动静传到川蜀,蜀地已然大乱,又传闻金人在西京驻扎了很多兵马,仿佛想要从陕地入川,处所官狠狠搜刮一笔,沿江南下,跑了,本年还好些,新天子调派一个叫张浚的运营陕川两地,任命其为川陕宣府制置使,军政大权集于一身,此人运营的还不错,川蜀安宁下来了。”
方员外讷讷一笑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当然是在朝廷手里,还能在谁手里?”作为一个本分的买卖人,他不敢妄言朝政,谁晓得哪天传到故意人的耳朵里,惹出甚么祸端呢。
“将其拿下!”
“那当然,七爷随便搜。”
两人相谈甚欢,就差割鸡头拜把子了,不过刺客还没抓到,面子工夫总要做一下,燕七抱拳道:“获咎了方掌柜的,知府大人有令,掘地三尺也要捉到刺客,我等必须出来搜索一下。”
其他的衙役也上来拖拽。
方员外握住燕七的手:“如何会说不清呢,我们都是自家兄弟,常日里也有走动,比来七爷喜得贵子,我还没来得及登门道贺,这不是赶巧了吗,恰好拿这两匹布,给那小娃添置一些衣裳。”
实在方员外底子不熟谙这鸟厮,头一回见,也不晓得他家有没有喜得贵子,但是在这洛州做买卖,总少不了跟本地的官差打交道,送点小恩小惠,换个安然,也是没体例的事。
“必然必然。”
得知这位掌柜的来自川蜀,岳诚随口问道:“川蜀当今在谁手中?”
有个见色起意的衙役,握住赵福金的皓腕,贱笑着眨眼:“小娘子好才貌,陪我们兄弟吃几壶热酒可好?”
“他日做酒可不要忘了我。”
知州家的公子,那不就是刘麟吗。
方员外撤身让开,燕七大手一挥,喝道:“手脚洁净些,别弄脏了方员外的好布!”
再看窗外,几个衙役把肇事的百姓鞭打一顿,五花大绑,送进经理院大牢,扬言此人跟刺客有关,该当带归去用刑拷问,犯人家眷哭天抢地,如何要求都不可。
前几天岳诚发明了门神卡的奥妙,小试技艺,蒙面闯进州府衙门,大闹一场,顺手砍断刘麟的狗爪子,替赵璎珞出了口气,以是这场闹剧还跟他有关呢。
领头的巡捕官名叫燕七,怀里抱着一把手刀,一脚踹开告饶的家眷,耀武扬威的喝道:“休得滋扰我等公干,明日去经理院听审,倘若窝藏了刺客,别想活着出来,走,接着搜!”
方员外叹了口气道:“大官人有所不知,前几天有个刺客闯进州府衙门,砍断知州家公子一条手臂,扬长而去,刘知州勃然大怒,封闭城门大肆搜捕,把这洛州搞的鸡犬不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