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颠簸让昏睡的程思皱起了眉。
程思不断的点头，晶莹的泪水跟着她的闲逛，四周纷飞……
“你让我下去做甚么呢？”程思还是笑着，“像养肥鹅肝那样，养肥我的心，然后把它献给你深爱的夏梦语吗？呵呵，别费事了，不如直接把它送到夏梦语的胸腔里去养着，如答应好？”
顾君尧硬生生止住步子，尽力稳住调子，“窗口风大，你现在不能受风，快下来，别混闹！”
他的沉默让程思俄然就笑了起来。
“顾君尧，十年了，我爱了你整整十年。我就像一颗灰尘，蒲伏在你的脚边，忍耐着随时能够被你踩碎踢飞的煎熬，始终不移的爱着你。我底子就不敢期望你的爱情，哪怕你对我能有几分怜悯之情，我都心对劲足了啊……可你，有么？”
滴在腕上的温热液体，一颗颗灼痛了顾君尧的心。
“我去喊护士给你输血，你别胡思乱想，好好睡一觉。”
她的声音跟着夜晚的风，丝丝入耳。
他竟然忍不住收紧了度量，唯恐轻飘飘的她下一秒就会消逝不见……
“你很衰弱，失血过量，你要好好养身材。”
而即便明知夏梦语的生命朝不保夕的时候，他也只是焦心罢了……
顾君尧的心，俄然就化开一片痛苦，苦的他喉结转动，说不出话。
她又开端悄悄的笑，笑声和顺缥缈，令民气颤……
他看着她，低低说道。
等他交代完护士再回到病房时，高耸闯进视线的站在窗台上的那道瘦瘦的身影，让他的一颗心，几近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说完便猛的回身，毫不踌躇的跃出了10楼的窗口……
“够了！”顾君尧鲜明打断她的狠话，说不清为甚么，“不得好死”这四个字，俄然让他惊骇……
她眼中那毫不粉饰的等候和绝望，俄然让顾君尧没出处的一阵讨厌……
她不是应当因某个不测变乱而脑灭亡，被横着推回病院，好尽快停止换心手术的吗？
程思用手指着他，尖声喊道，“别过来，你再动一步我就立即跳下去！”
她每说一句话，都如同扎在顾君尧心头一根针，让他连迈步都变得迟缓而艰巨。
可程思紧闭着双眼，毫无反应，似已昏睡畴昔。
顾君尧无言以对，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