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进了机场大厅,倪豪东张西望,兴高采烈。那女孩过来:“总裁,好了。”倪芷慧点点头。五人向检票口走去。那检票员细心查抄证件,到了倪豪的时候,多看了一眼。倪豪冲她一笑,做个鬼脸。倪芷慧道:“阿豪,乖乖的,听话。”检票员看倪豪脸上数道疤痕,不由心惊,挥手放行。
杜经理红了脸,扯了一张纸擦擦头上的汗,一口气道:“有一个拆迁户,业主在九十年代初出国,将房产出租,而后二十多年,杳无音信。承租者是老两口,是业主的多年朋友,据他们讲,业主出国今后再没跟他们联络。目前的题目是业主联络不上,老两口又无权处罚。并且这老两口认死理,说是没颠末业主同意,他们不会搬,要给业主守着房产。施工方多次谈判无果,我们公司也派人去了好多次,那老两口油盐不进,就是不搬。逼急了,就要死要活。”
倪豪在低头玩魔方。
南宁。机场外。两辆车。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青女孩,在等待。看到倪芷慧等人出来,两人仓猝迎上去。倪芷慧和倪豪跟着中年男人上了一辆车,那女孩带着向左三人上了另一辆车。两辆车奔驰。
倪豪俄然昂首道:“姐姐,姐姐,我要跟你去。”辛萍道:“阿豪乖,姐姐有事,阿豪不去,阿豪就乖乖呆在家里,妈妈陪你玩。”倪豪道:“不可,我要跟姐姐去,我要帮姐姐做事。”辛萍笑道:“乖,阿豪不闹,听话。”倪豪把魔方一摔,大哭起来:“不嘛,阿豪舍不得姐姐,阿豪要跟着姐姐。”辛萍不断哄,倪豪大哭不止。
辛萍在一旁看着,目光里充满垂怜。
倪芷慧面无神采,不说话。杜经理看她神采,心中惴惴,道:“现在这环境,也不敢强拆,弄不好真要出性命。并且,这老两口还是少数民族。”
辛萍红着眼眶,拉着倪豪,舍不得放手。倪豪想摆脱,辛萍却抓得更紧了。倪豪笑道:“妈,教员给我教过一首诗,我背给你听好不好?”辛萍含泪笑道:“好啊。”倪豪朗声道:“《游子吟》,唐孟郊。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”辛萍大睁着眼,凝睇着倪豪,眼泪扑簌簌流下。
倪芷慧出去:“阿姨。”对这个后母,倪芷慧一向称呼阿姨,从不叫妈。
飞机腾飞。甲等舱里,倪芷慧和倪豪并肩而坐。倪豪望着窗外白云飘过,仿佛如有所思。倪芷慧笑道:“阿豪,好玩吗?”倪豪笑道:“好玩,姐姐,我们是不是孙猴子,腾云驾雾?”倪芷慧浅笑,脸上却闪过一丝忧色,显得苦衷重重。
辛萍出来,提着一个大皮箱。晁前仓猝上前接过,放进车里。辛萍拉着倪豪道:“阿豪,必然要听姐姐话。现在是春季,记取多穿衣服,别感冒了,不要乱跑。”倪芷慧带上墨镜,道:“阿姨,放心吧。走了,阿豪。”向左伸手接过倪豪手里的皮箱。
机场,一个年青女孩拉着一只行李箱,等在门口。向左和曲右一人提一只行李箱下车。倪芷慧下车,取出一张身份证,交给女孩:“晓丽,给少爷取机票。”倪豪上前接过那女孩手里行李箱:“给我。”女孩仓猝道:“少爷,不消,我本身行。”拉着皮箱进门。倪芷慧挥挥手,车辆缓缓开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