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天勾,亦同时落在了道人的身上,但就仿佛一个极速奔驰的人撞在了一座巍峨的山上,人在倒飞,而山却连晃都没晃,乃至,连一丝风都未曾扬起,连道人一根发丝都未冲乱,安静的,就像是一寒潭,万古无波。
而现在,暮东流已是有了反应,他看了看那碰撞对峙的一山一印,双眼一眯,而后右手以掌化刀。
只是,这个暗中却没有持续多久,世人的惊骇亦没有持续多久。
他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乃至是不能信赖他眼中的蝼蚁竟然能伤他,瞳孔突然放大,玄色的眼瞳刹时便已充满了整片眼白,然后,乌黑如夜,而人间,亦是如夜。
本来白天,此时已是黑夜,这是多么可骇的手腕,光芒与暗中,日与夜仅在一念。
人间世人麻痹的看着这统统,无数人看着这统统,看着这毫不粉饰的一战,没有任何遮挡,动辄惊风雨的刀光术法,他们闻所未闻,更是没有见过。
几近在刹时,他右手食指之间泛着点点光芒,就如同风中一朵残烛,然后,蘸着那血,光芒点动,留下一道道纹路。
“啊!”
独一剩下的,是那人山的仙光,微小如烛。
近乎颤抖癫狂的语气下,那可骇的面庞蓦地吐息,而后,六合飘雪,北风吹过,统统都在凝冰,这解冻万物的寒。
恨天刀意,顿时再现尘寰,刀意劈出与那刀光相融,就如同火借风势,刹时暴涨。
几近直彼苍穹的刀光,带着滔天恨意之锋芒落了下来,身前的空间,就如同一张纸,被刹时切开,带着玄色的暗语,伸展到了道人的身前,落在了那只手上。
而那镇山印,亦是落了下来。
只可惜,那道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庞,即便是睫毛都未曾颤过。
然,接踵而来的,倒是极致的可骇,黑夜消逝,众生皆在颤栗,因为道人已经不见,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可骇的身躯,人身蛇尾,仅仅暴露来的上身便稀有万里之巨,红的让民气颤的身躯之上印着陈腐的图腾,那些发丝更长,长的垂到了空中,没入泥中,末端,是一条条山脉,无数江河,它的发丝,竟然便是江山。
昆古面色也凝重非常的吐出了一个名字。
道人浮泛如石般的眸子终究暴露了一丝情感,他怔怔的看着本技艺掌之上的刀口,只是一指是非,流淌着金色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