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噌……”
“不必如此,我,下来了。”
“啊!”
“三万年了,整整三万年……”
舞动的苍发突然凝固在空中,渐渐落了下来,嘶吼亦是停了下来,那双眼睛怔怔的看向暮东流手中的埙。
这一刻。
他喃喃自语,眼中失神如何也袒护不住。
“嘭!”
“吼!”
而暮东流却感受这声音本身有些熟谙,直到最后他的神采已有些发僵,他脚步轻踏走入虚空,然后停止便已站在天空之上,高高俯视之下。
太大了,其状如钩。
“截断光阴,好惊人的手腕。”
接着便是一股狂暴的吸力,不断地包裹着暮东流。
他的脚看似踏在地上,但中间却隔了一小段间隔,腾空走着,渐渐往深处而去。
他的嘴唇微张,刚想说话就见那些锁链俄然大放光芒,光芒如蛇,自黑山涌入他的身材,衰老的面庞立时显出挣扎,然后。
蛮荒深处,却见在一片寸草不生之地,伸展无边,四周皆是苍枝曼叶,唯有这一块,甚么都没有,就仿佛一副画上的墨迹,又像被人生生抹了去,其色虽是黄泥,可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红色,没有人情愿踏足,亦是没有生灵敢踏足。
“神智被抹去了?”
越走越远,而脚下的黄泥已由干变稀,红色映显之下好像血泥,和着血的泥,带着难以忍耐的气味,就如同那些腐臭发臭的肉。
暮东流皱眉开口,身形一动听已站在那黑山之上。
“吼!”
“啊!”
那是一座玄色的山,乌黑如墨,没有其他半点色彩,如一条玄色的龙,盘卧横亘在暮东流的面前,堕入黄泥当中。
暮东流看着小兽非常的反应也不说话,脚步已经落地,站在那黄泥之上,刹时,他的眉头就蹙了起来,浑身被空间之力一裹。
双目悄悄地看着那山,面庞变的有些沉默。
一声,两声,接二连三之下,构成了古怪的节拍,异化之下就如同无数哭声,伸展至天涯。
身下,在他的眼中,那山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弯钩,而那河,连贯其上,如同鱼线,断掉的鱼线,若隐若现于虚空当中,如一片死水。
“啊!”
他面色不动,凝睇好久复又渐渐踏入远方,垂垂,脚下之地已呈现一片片泥洼,呈着红色的水。
暮东流双目微微失容,那山较矮的一头被半掩在黄泥中,另一头曲折向远方绝顶。
可就在他失神的时候,一声可骇的吼怒,蓦地自那黑山当中收回,痛恨与狂怒交叉,带着没法设想的伟力,就放佛要吼下天上的星斗。
那些苍发顶风而涨,时而化作无数神剑刺来,时而化作神鞭劈来,直到最后化作奔涌河道想要泯没暮东流。
只是,千万发丝当中,却只要这一击有效。
荒漠万里刹时构成一道悲鸣的风啸,伸展千里万里。
暮东流看了看那身影的身边,骸骨铺地,万灵皆有。
那少年怀中爬着一含混小兽,本来有些惺忪的双眼看到这里便生出些许灵性,困乏一扫而光,不断打量着四周。
“怪不得无人敢深切,仅与那妖龙普通的妖兽都有七只,稍弱一点的更是数不堪数。”
“水声?”
几近就在刹时,漫天苍发飞卷,几近要遮天蔽日,朝暮东流绕来。
一滴血液顺着暮东流脸颊滑落,他的脸上是一道血痕,被那一缕发丝斩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