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屋里就他一个过来人,大刘一看这环境便了然,笑呵呵地接话道:“前次小杨跟我说江队脱单,我还不信,这一看,江队这还真是脱单了。”
“抽烟。”
通俗沉稳的眼神里始终包含着不由分辩的自傲和安闲,表乎于外云淡风轻,然轻而一瞥,目光对接,却又锋利得跟直往民气里扎的钢刀一样,只此一眼就叫得深藏皮面之下见不得光日的丑恶无所遁形。
除了手上少了支烟,江队长江喻白一点也没有变。
确切犯不着,过往今来,女为悦己者容,女人的和顺向来只为心上人表示,在不知所谓估摸不清本身斤两的旁人面前,指不定就是个一往无前、所向披靡的女战神呢。
集会室里少不了烟雾满盈。烟雾满盈一向是刑警队的一大特性。
小杨:“……”
“莫须有的事情,别在我媳妇儿面前胡说八道,”江喻白黑着脸呵了一句,口气生硬得跟训不知改过的罪犯似得,听进耳朵里怪渗人的慌。
“媳妇儿”的设法与他不谋而合,他亲媳妇儿的设法老是与他不谋而合。
“甚么环境啊老迈,如何俄然多了保温桶啊。”林深问。
刚恶补完这日的蓉城消息,大抵体味了江喻白接办的事情,顾小鱼还来不及好好清算思路,便收到江喻白的短信。短信里只要短短一句话,却格外缠绵悱恻,让人动容。
心有灵犀似得,他话才说完,女朋友的短信就来了。
说来讲去,小杨就是想吃鲫鱼饺子。胡扯这么大一圈,说白了就是嘴馋。
顾小鱼心头便是一紧,一脸赧然,清楚很吃这一套,嘴上却一本端庄地教诲他:“二白你不乖,事情的时候想我干甚么。”
“恩,我乖。”江喻白抿唇道。
小杨识相的没开口,冷静扒了一个鲫鱼水饺。韭菜的暗香味异化着鱼汤的浓烈劈面袭来,寒冬腊月,如沐东风。
“不然如何着,那女人每天送吃的来,你们都不吃,全进我肚子了。我这不是吃人的嘴短吗,”小杨委曲地揉了揉脑袋,眼神贼溜溜地直往江喻白面前的保温桶上瞄,“呵呵,老迈,你看,两桶你也吃不完,分我一口呗,闻着怪香的……”
“媳妇儿,我想你了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