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一脚踩中的还是阿谁大栅栏里的明丽少女!
“呵呵,就是,进宝的眼里放的是绿光!”多隆阿抚胸大笑,肚子笑得一颤一颤的。
“如何了,二哥?”胡进宝回过神来,茫然不解地问道。
“我抽你!”肃文看看他的模样,抬手恐吓道。
内里的天儿固然冷,但街上也真是热烈,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女子,个个衣服崭新,花枝招展,比上元夜的早晨打扮得还要标致。
肃文一看,敢情他就在一边喝豆腐脑,刚才与多隆阿的话都一字不落地被他听到了,这长季子,也太阴了!
“我们是……那,谢过岳老爷。”躺在条凳上的小媳妇嗟叹着,倒是不能转动,中间的妇女从速称谢。
胡进宝却冷静无闻地吃着蚕豆,但眼睛不住在这些大女人、小媳妇的身上逡巡。
肃文忙回过甚来,这个声音太是熟谙不过,声音比普通的音节都高八度,果不其然,还是阿谁叫婢女的丫头!
胡进宝昂首看他一眼,“这如何话说的?我看这位大姐躺在地上动不了,我才脱手的!”
三小我一边打着嘴官司,一边肆无顾忌地走着,转眼间,到了隆福寺一带,街上早错落地搭起了席棚。周遭一二里地间,卖古玩书画的,卖狗皮膏药的,卖鼻烟壶的,应有尽有,耍中幡的,变戏法的,胸口碎大石的,轮番上演。
远了望去,大街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灯笼,暗夜里,就象是无数活动的飞火,又象是那宝蓝色天幕中撒下来的银河。
“二哥,走吧?”多隆阿一抽冻得发红的鼻子,鼻涕如长龙普通,“哧溜”又缩回鼻子里。
“你们这起子没心没肺没知己的小人,”多隆阿骂道,“今后不跟你们一块了。”他摸摸发烫的脸颊,犹自忿忿不平,“一点义气也没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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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隆阿却细心瞅瞅躺在条凳上的姣美媳妇,嘴里啧啧有声,“有眼力价!”
那女子能够刚进香返来,正走在一群妇女中间,一门心机念着阿弥陀佛,抬眼一看,撞到一起的是个男人,脸已是红到耳根,再一看,不是别人,恰是大栅栏里唱大戏的肃二,这朋友路窄,冤鬼难缠,她不由得凤眼圆睁,脸倒是变得白了。
“二哥,好福分啊,多俊的女子!”人群中,传来多隆阿的喊声,也难为他,在一群人中,他的叫声最响。
多隆阿复苏过来后,倒是不见了肃文和胡进宝的踪迹,“奶奶的!”在世人的轰笑中,他骂骂咧咧走下桥来,还没走到天坛,却见肃文与胡进宝站在一处豆腐脑摊前正朝他呵呵直笑。
多隆阿与胡进宝分开人群,咋咋呼呼跑过来,“来么来头?连二哥都敢打,不探听探听我们是谁?快,别让她跑喽!”
“急甚么?天子不急,急死寺人!”肃文清算安妥,一抬腿,“早晨吃甚么?”
肃文先是一愣,但顿时也笑起来,他一拍多隆阿的脑袋,“呵呵,有长进啊,今晚这一下没有白挨!”
“二哥,你净说些蒙古文,呵呵,快走吧,别晚了!”胡进宝倒是坐不住了,催促道。
三小我吃了个通身大汗,倒是一人买了一包炸蚕豆,也融汇进这一望无边的银河里。
少妇一声惊呼,却依样画葫芦,在多隆阿左脸颊结健结实也留下了一个红指模。
不到酉时,额娘与三妞早早就出了门,惠娴也与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约好,见天气渐暗,已到掌灯时分,肃文正想着出去吃点甚么,多隆阿与胡进宝就定时呈现在肃文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