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有些惊奇,但讶色一掠而过,“坐,”他中气实足,举止雍容,“管家,上茶。”
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多隆阿,多隆阿顿时反应过来,“二哥,好字!”
他二人都在猜着肃文想要以字换钱,都一个劲地起哄。
“无功不受禄,咱拜年是礼数,你拿了人家银子,那是大风吹来的啊!”肃文一屁股又坐了下来,端起茶碗,一口气喝干了内里的茶水。
肃文一摆手,“稍安勿躁。”他端起杯子,拨了拨浮茶,喝了一口。
多隆阿与胡进宝互想看看,都是吐了吐舌头,却在肃文身后站得更直了。
“肃二爷学过医?”岳老爷目光炯炯。
管家的鼻子不由又歪了一个角度,但只能无可何如地看着肃文笔走龙蛇。
多隆阿与胡进宝对视一眼,“二哥哎,我们哥俩,是传闻你醒过来了,欢天喜地跑过来,五更的饺子还没吃,拜的哪门子年?再说了,还没到子时呢!”
“一万两!”肃文慎重地说道。
路倒也不难走,可赶上的人他一概不熟谙,但二爷、二爷的称呼盈满于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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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,哪也不去!你们说,哪家药铺最大、最好?”
岳老爷一摆手,“这句话应是我来讲,”他略一沉吟,“雄黄能解毒杀虫辟秽,鬼箭羽别名枸骨,有破血通经之功……”他直接切入正题,边说边谛视肃文。
“豪杰不问出处,不管白猫黑猫,抓住老鼠就是好猫。”肃文打了个草率眼,却下认识搬出了巨人的话来。
“丹参能活血,当然,另有最后一味,四药合力,解毒之力不啻于加强百倍、千倍。”肃文昂然道。
“笑甚么?”肃文不满道,“二哥我甚么时候说过谎话?”
胡进宝却鼓掌笑道,“对啊,我听我爹爹说过,大书法家的字能够简笔的!”
“是不是你们老爷不识货?”多隆阿小声嗫喏道。
“拜年啊。”肃文脸上冻得生疼,内心却很轻松,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卖糖豆的、卖果脯的、卖糖葫芦的,卖大扁杏仁的……,一群孩子正簇拥着他们,个个脸上都挂着笑,不管是贫困还是富朱紫家,富的能够买点杂拌(各种果脯),穷的有点糖豆也能拼集拼集,都能过年。
“二哥,你如何又返来了!?”多隆阿一脸迷惑,抬脸一看,恰是走在前面的肃文。
“噢,另有这端方?”肃文站住了脚,年三十没有开门的店铺,这宿世后代大抵齐一样,这吃过饺子再拜年,嗯,也差未几。但是店铺没开,本身到哪弄钱?还给人家许下三天的时候!他不由悔怨本身有些莽撞。
“啊,啥?”管家瞪大了眼睛,这笑容也僵了,这帮人,在内城的名声可太坏了,整人的损招也太多了,他不得不防。
“噼噼啪啪”的鞭炮声从出门就没停过,街上的人家都挂着喜庆的西瓜灯,红团亮烛,让人感遭到喜庆的年味。
管家将信将疑地接过来,倒是“扑哧”笑出声来,“肃二——爷,您不会挨了一棍,胡涂了吧,我们岳家从明万积年间就干的是岐黄的买卖,……哎,您这个方剂如何只要三味药,前面这味是甚么,如何只要分量呢?”他抖了抖手中的药方,似笑非笑地看着肃文。
不提他的鼻子,多隆阿却念出声来,“雄黄八两,鬼箭羽一斤,丹参一斤……哎哟,我的二哥哎,你莫不是在写药方?这个是甚么字?”他指了指“参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