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宝,你把这些书凭都给成大爷送去,我们得让刘管家过个舒心年啊!”多隆阿流里流气地喊道。
“交给成大爷,不能让这吃里扒外的东西,再祸害人了!”肃文淡淡说道。
“肃二——爷!”刘管家的脸扭曲了,但顿时变戏法似地平静下来,“二爷,过年好,您过年好,二爷哎,您终究醒了,我整天求菩萨求神仙,保祐二爷,这下好了,您又全须全尾了,明天月朔,成府里忙,我也没顾得上给您拜年,您千万别挑我的理……”
“三百?”
“你连得三城多幸运,贪而无厌又夺我的西城……”肃文俄然也唱了起来,看着目瞪口呆的刘管家,他又愣住了口,却用手一指刘管家的鼻子,“贪而无厌,说的是谁呢?刘管家,——刘老爷!”
“好,有些话,我能够不听,”肃文豪气地一挥手,“你刚才唱的是《空城计》吧?”
惠娴啐了他一口,白嫩的小脸却红了起来,“谁是你媳妇?”
“这是我开药方得来的,你放心,绝对干清干净。”看着面前这个沉稳利落、慎重漂洒的女人,肃文每个汗毛里都透着熨帖。
“说吧,你自个说,快说!为的是何情?”胡进宝瓮声瓮气,有样学样。
“晓得就好,你说如何办吧。”胡进宝狐假虎威。
唱戏的人顿时停了下来,黑影里,他有些警悟,看看前面黑黢黢的暗夜,他大着胆量又迈开了步子,口里的京戏也唱得更响了,“我也曾差人去探听,探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……”
肃文一笑,跟着他走进屋去,“三叔呢?”
“没有?你看看,这是甚么。”肃文刚说完,多隆阿上前一步,把便宜坊等铺子的“证据”拿了出来,实在,这一摞里头,也就便宜坊的王掌柜出具了个书面的字据,别的的铺子连人也找不着。
“嗖”,鞭炮扔了畴昔,却刚好落在了刘管家脚下,“啪”,吓得他差点蹦起来,多隆阿仰脸大笑,胡进宝也不知从哪取出一个“冲天雷”来,比划着就要对准刘管家的裤裆。
“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,嫩得一把都能掐出水来吧,”肃文话音未落,世人又是一番大笑,“成大爷还不晓得吧?他晓得,你会有个甚么了局,你自个不会不晓得吧?”
“按二哥您的叮咛,都齐活了!”胡进宝道,“叫了官学里几个兄弟,提早畴昔了。”他一瞅多隆阿,多隆阿顿时拿出一摞纸来,“二哥,都在这呢,今儿才月朔,铺子也不开门,我挨个砸,费了很多口舌呢”。
“不敢,不敢。”刘管家看看肃文身后笑得前仰后合的多隆阿,小声道。
“啊!”刘管家太晓得这帮人的手腕了,他顿时陪笑道,“肃二爷,街上有些嚼老婆舌头的,净说些八杆子打不着的混蛋王八话,您可千万别往内心去,我但是最恭敬二爷的……”
“卖了多少银子?”惠娴一皱眉,肃文却发明,不管轻颦或含笑,她都一样都雅,他笑着竖起一个指头。
“呵呵,买一只酱鸡,你敢报十只的银子,买一双内联升的布鞋,你敢报十双的钱,你自个说,你黑了成大爷多少银子?”肃文一把抓住了刘管家的袄领子。
“一百两?”惠娴理了理裁得整齐的鬓角,肃文摇摇手指。
“回二爷,是,您也喜好听京戏,赶明我就给您弄票去!”刘管家点头哈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