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镗一股肝火无处发明,举起巨大的拳头,猛地砸在马车上,车板愣是被砸出了洞穴,木屑纷繁,拳头鲜血淋淋,触目惊心!
卢镗的大营就是当初灾黎的营地,颠末改建,帐篷都换上了整齐的土坯房。中间是偌大的校场,上千名青壮兵士有的跑步,有的练习刺杀,忙得不亦乐乎。可身为统帅的卢镗却脸膛乌黑,虎目喷火。
“唉,爹真是没用,戋戋一个巡检,芝麻绿豆都算不上,愧为人父啊!”
“不对啊,毅儿,这才只是一半罢了,另有一半呢?”
运河票号因为参与的贩子和士绅家属浩繁,唐毅的股分只要百分之十五,可工人占有一层,钱瘦子,雷七他们又占有半成,加上周沁筠的二成五,已经稳稳铛铛过半。加上唐毅又是初创者,统统参与的贩子都惟命是从,乖乖听话。
在他的面前,有一排马车,车上装着很多盔甲兵器,可全都锈迹斑斑,虫蚀鼠咬,残破非常。卢镗顺手抓起几个花枪,双臂用力,咔嚓嚓全都断掉。又拿起一副铠甲,没有两下撕成了碎片。
“是啊!”唐秀才点点头:“先说陈大人吧,他对我们父子倒是不错,只可惜任期将近到了,传闻徐阁老很赏识他,再加上又是翰林出身,下一步必定要高升。”
固然他设想轨制的时候,尽量公允,让各方都能够接管,但是遵循面前的势头生长,没有几年,环绕着运河号,堆积千万白银不是做梦。
“太好了!”唐毅俄然一拍大腿,暴露了笑容,“爹,倭寇反叛,军队最吃香,我们无妨从这动手,有一支强军撑腰,谁还敢小瞧我们!”
卢镗气哼哼一昂首,正都雅到了唐家父子来了,他二话不说,几步冲上来,劈手就抓住了唐毅的胸口,几近把他提了起来。憋得唐毅喘不上气,脸涨得通红。
“妈的,这玩意说不定跟着成祖爷打过蒙古呢!拿来打倭寇,亏他们想的出来!”把火铳狠狠一摔,顿时裂成三段。
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,陈梦鹤是太仓知州,有他罩着,做事便利太多。他如果走了,换一个知州,还不定如何回事呢!
“爹,卢镗卢将军是不是还在练习新军?”
靠着从灾黎中吸纳的劳动力,本来的作坊成倍扩大,又新建了琉璃、葡萄酒、火药三个作坊。这六个作坊都买卖昌隆,均匀每个作坊代价都在十万两以上,还在快速扩大中。唐毅具有一半的股分,就是三十万两。
“可别涨了,我这都受不了!”
唐毅最后的三大财路是酒坊、纸店、家具,在布施灾黎的时候,唐毅就说过,如果能做成,将狠狠捞一笔,究竟证明,不但是赚了,并且还是赚大了!
宝贝儿子折腾了一年,竟然弄出了五个姑苏府,这是多么妖孽,多么猖獗!
最后拿起一杆火铳,卢镗的鼻子更是气歪了,本来铳管都烂透了,只要在枪托处模糊能看出“永乐年制”的字样。
卢镗也自发过分,仓猝放手,恨恨说道:“还不是王大人,就是你娘舅,都把我气胡涂了!”
唐毅喘了两口气,不解道:“到底如何回事?”
至于心学门人,那就更虚无缥缈,用处不大……
“喂,卢将军,犬子可没有获咎过你啊?”唐秀才怒道。
锦衣卫倒是权倾天下,但是他们底子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猛兽,如果有机遇,他们绝对不介怀把唐毅给吞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