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吗?
唐毅一样大吼道:“表哥,你脑袋复苏点,越是帮着椒山先生讨情,就越是逼着严家下杀手!”
王世贞脚下顿了顿,并不断歇,还要出去,唐毅急仓促跑过来,一伸胳膊,把他给拦住了。
“这是唐慎的奏疏?如何看起来像是顽童之作啊?”
“呵呵呵,朕的奶哥哥也会拍马屁了。”嘉靖失声笑道:“南倭北虏,莫非不是小鬼吗?”
“朕没有兄弟,这些年就是你伴随朕的摆布,有你在妖魔邪祟就进不了朕的身。”
“微臣在。”
“表哥。你别犯傻!”唐毅红着眼睛吼道:“能杀杨继盛的不是严嵩,而是皇上,唯有窜改皇上的态度,杨继盛才气活下来!”
爆仗声声,欢笑连连,嘉靖固然修炼太上忘情,每到了大年三十,还是像平凡人一样,要吃饺子,请神仙,寺人们都在繁忙,唯有陆炳像是门神般,站在嘉靖的中间,寸步不离地保护着。
嘉靖看完以后,苗条的手指,不断敲击奏折,脸上不喜不忧,看得陆炳都不由得发毛,恐怕下一秒嘉靖就发作,让他去抓唐家父子,几次无常的事情,嘉靖干起来轻车熟路。
陆炳笑道:“北虏确切凶悍,不过南倭却不如何样,方才送来奏报,卢镗雄师到了浙江以后,连打了好几个败仗,又歼敌数百,其他的将领都争相师法卢镗的练兵之法,想来要不了多久,东南就会安宁下来。”
幸亏唐毅画过翻页动画,此时画起来,一点不含混,小小的人物线条简练了然,形象逼真,还透着一股子萌劲儿。饶是嘉靖见多识广,也不由畅怀大笑,持续看了好几遍,把丹青都印在了脑筋里。
带着满腹的猜疑,陆炳分开了西苑。
严世藩的独眼当中,闪动着凶光,明白脸上也充满了汗珠,但是他并不是等闲放弃的人,抓起杨继盛的奏折,他一遍一各处看着,哪怕那些笔墨刺得他遍体鳞伤,也要看下去。
这位天子还真不好服侍,陆炳笑道:“陛下,唐慎办事还是靠谱儿的,他的奏折已经送来了,不过……”
唐慎一样皱着眉头,目光俄然落在了桌案上的一份没有写完的奏折,俄然镇静地吼道:“毅儿,当初黄锦不是奉告你,陛下要一篇安定倭寇的战略吗,你爹能够上书陛下啊!”
“为甚么?”王世贞实在是不明白唐毅的话。狂怒地吼道。
在王世贞的内心,独一能帮上忙的或许只要徐阶。但是恰好以徐阶的性子,连教员都能置之不睬,如果嘉靖拿定了主张,徐阶会脱手吗?
“兵部武选清吏司署员外郎事主事臣杨继盛谨奏:为感激天恩、捐躯图报,乞赐圣断早诛刁滑巧佞、擅权贼臣以清朝政,以绝边患事……”
唐毅的脑筋敏捷转动,两世的聪明才干全都冒了出来,沉默了半晌,愤然提笔,代替老爹挥毫泼墨,足足用了两个时候,才将一份厚厚的奏疏写完,他的后背都湿透了,已经是精疲力竭,有力地说道:“表哥,你去找到锦衣卫的三太保霍建功,就说唐毅求他看在昔日的情分上,帮手把这个在三十之前,务必交给陆太保,然后转呈陛下,椒山先生是死是活,就在此一举了!”
还真别说,王世贞和严家的干系并不很差,作为东南的大族,才名传天下的王世贞,在政治上又毫无影响力,严家也从不把他当作敌手,相反还要借助王世贞,改良一下狼籍的名声。至于王世贞,也犯不着获咎当朝第一权臣。两边一向保持着大要的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