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奏陛下,老臣觉得都城能安然无恙,功在陛下身上!”
一句话,徐阶的心就悬起来。
“有劳公公了。”徐阶迈步往里走,顺手一张银票就塞进了麦福的袖子,老寺人眉头挑了挑,低声说道:“昨儿个严阁老送来了一个箱子,是袁公公领着见陛下的。”
麦福仓猝把一个不大的墩子搬了过来,放在徐阶的屁股前面,别看这么个小小的玩意。满朝文武,在嘉靖面洽有座的只是严嵩一人罢了,现在给徐阶赐座,和严嵩平起平坐,绝对是天大的恩情。
“呦,徐阁老来了,快请进吧,陛下正等着呢!”
但是听唐慎的一番话,徐阶又摆荡了,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,必须比别人多看好几步,特别是面对着黑山老妖般的严嵩,心眼少了一点,就要被算计。
……
“爹,您老不会认输吧?”他不但忧心问道。
“李默?”严世藩突然一惊,怒道:“爹,李默和我们可不是一起人,好不轻易把他赶走了,如何能弄返来,自掘宅兆啊?”
哎呦,没看出来,徐阶这家伙还挺会说话的,一顿马屁拍得晕晕乎乎的。
“罪?”这下嘉靖也愣了,徐阶这家伙不是吃错药了吧?
“真是没想到,松江小个子竟然能忍耐住册封的引诱!”严世藩不断点头晃脑,啧啧称奇,“他不是心学门人吗?不是恋慕王阳明吗?如何有机遇学阳明公,倒是不敢了?”
“成了,你去见见6炳,和他好好谈谈。”
一旦军功盖世,封了爵位,再入朝执掌权益,试问内阁学士,六部九卿,谁能直面锋芒。既然比不上你,就联手毁了你!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这就是宦海稳定的铁律!
徐阶深深吸了口气。本能奉告他这个功绩是千万不能接的。
想到这里,徐阶恭恭敬敬,给嘉靖叩首,然后挺直胸膛,厉声说道:“启奏陛下,臣无有尺寸之功,大明江山安如盘石。此次俺答犯境,百姓多有丧失,理应安抚百姓,重整九边,大练京营,加强兵力,制止俺答再度趁虚而入。一想到百万公众生灵涂炭,流浪失所,微臣心如刀割,忸捏不已,那里能接受陛下的洪恩!陛下若执意犒赏,臣唯有自刎以谢天下人!”
严世藩独眼当中,凶光闪动,一脑筋的诡计算计,却不晓得出甚么招了。
嘉靖笑容温和了很多,“徐阶,不管如何说,有功该赏,有过必罚,一个新昌伯是你的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