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，门生没跟你说实话，黄公公确切找到了晚生帮手，晚生借给他三十万两银子，又砸了数以百万的银子，把茶叶炒了起来。先生找到门生，门生没敢说实话，还请先生包涵！”
徐渭咧着大嘴笑了起来，把两条腿对劲地架在桌子上，的确傲娇的要上天了。
“看来我徐大才子也不差啊。”
唐毅暗自鄙夷，另有脸提政务军务，在你们的眼里，买卖永久都是第一名的，十几年后同意俺答通贡贸易，就是你和你外甥的手笔，别欺负小爷，小爷看过明史！
这一次是唐毅主动拜访，而王崇古变成了仆人，可他并没有占有主动的高兴，相反，另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愁。
“这就对了！”唐毅笑眯眯说道：“晋商固然没直接参与，但是他们向外放贷，实际上手上也有相称数量的抵押票券。茶叶上涨是合适这些票号钱庄的好处，如果茶叶券变成废纸，他们借出去的钱也就回不来了。”
就在唐毅左思右想之际，王崇古已经端起了茶杯，他可不是口渴，而是端茶送客，下了逐客令。
“山西人要的是茶价稳定，茶叶每上涨一钱银子，他们就要少二十万两的利润，的确是在他们身上割肉，是可忍孰不成忍。”徐渭嘿嘿笑道：“行之，现在的关隘就落到你的身上。”
“非也，我是有自知之明，说到底我的根底太浅，远远比不上他们。”
“文长兄，你真把我当作了活神仙不成？”唐毅失声笑道：“你前面的判定是对的，但是前面却一定。如果王崇古真的和姑苏的豪商连络，凭着他们超强的气力。足以碾压我们。”
“就看你有没有胆量了！”徐渭冲动地说道：“我看是赵永芳这些人撑不住了。才请出王崇古施压，只要行之顶住压力。持续推升茶价，从晋商手里抢下一块肉，那但是再好不过了！”
徐渭终究豁然开畅，一摊双手，笑道：“左手要买茶叶，越便宜越好，右手握着票券，代价越高越好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真难为王崇古了。”
每年马市买卖的数量按照官府的统计在三万匹摆布，众所周知，大明的统计比后代还不靠谱，唐毅估计从北方流入的马匹每年应当在五万到七万匹摆布，起码翻一倍。
王崇当代表的就是晋商，而晋商固然在大明朝的权势首屈一指，但是晋商又是非常保守的一群人。看他们运营的买卖就能一目了然：皮草、食盐、钱庄、票号、边贸……上溯一两千年，就有这些买卖，不但传统，并且多数是特许行业，需求凭借朝廷的权势庇护。这也制约了晋商个人的进一步扩大。
“行之贤侄，你来找老夫，是想给老夫泡工夫茶吗？”
“我？文长兄，你是甚么意义？”
看着徐渭一脸神驰的模样，唐毅俄然失声一笑。
也就是说，光是这一项，晋商一年就能捞到一百万两！足足顶得上四分之一个户部，王崇古跑来也就不敷为奇了。
“当然不能给！神挡杀神，佛挡杀佛。管他是天王老子，天子轮番做来岁到我家……”
就在王崇古气愤不已的时候，部下人俄然来报，说是唐毅求见。王崇古顿时一惊，他本觉得唐毅不会等闲低头，年青人谁没有傲气，谁能等闲放过到嘴的肥肉。乃至王崇古都想给唐慎写信让他出面，免得唐毅不晓得轻重闹出了不成清算的结果，大师一起不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