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毅胸膛挺得笔挺,斗志昂扬,当然了这类最初级别的集会,他只能看着,没有嘉靖的准予,他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。有干劲,只能攒着。
本来何鳌并没有卷入严李的党争,算是朝中少有的中立大臣,只是大师伙不晓得为何。此老竟然会当出头的椽子。
“哦?为何?”
此话一出口,就连严嵩父子都忍不住了,把我们都给绕出来了,真是黄口孺子,不知天高地厚,倒要看看你们能说出甚么玩意?如果光会纸上谈兵,少不得和李默联手,把你们一勺烩了,严世藩瞪着独眼,不断思考着。
“呀呀呸。”徐渭猛地跳了出来,“太宰大人,你既然说太祖和成祖定下来的都是祖制,那你为何只说太祖爷禁海的祖制,而不说成祖爷下西洋的祖制?到底是谁不尊奉祖制?还请太宰见教。”
“是!”
“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!”
严党迫不及待表白了态度,李默当然不能逞强,他不会急着出来,而是使了一个眼色,刑部尚书何鳌站了出来。
嘉靖倒是挺有兴趣,“那你就说说,究竟都有甚么不敷。”
唐毅恭恭敬敬站起家,垂手侍立,其他四个也都站在身后,大气都不敢出,这内里四个新科进士不说,就算王世贞这根老油条也因为级别不敷,没法插手廷议,乃至只要逢年过节的时候,才气远远看到嘉靖一眼,能如此近间隔站在大明至尊的面前,一阵一阵脸红心跳。
遵循明制,凡朝廷遇有严峻政事,或遇有文武大臣出缺,天子必诏令廷臣集会,以共相计议,衡量至当,然後报请天子,取旨决计,其有关政事得得胜弊之研商者,谓之廷议;其有关人事升补任用之拟议者,则谓之廷推!
说话之间,赵文华还抹了抹眼泪,配上那份惭愧难当的神采,的确能打击影帝。
何鳌毕竟声望高贵,他一说话,很多严党的人都闭了嘴巴。气得严世藩脸上的肉乱蹦,他忙给赵文华眼色,作为最虔诚的喽啰,赵文华毫不客气扑了出来。
好傲慢啊!
唐毅一激灵,仓猝领头小跑着过来,在嘉靖面前跪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