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这不是敬美兄吗?真是失敬失敬。”说着还躬身一礼,但是却没有一丝的持重。
早就按捺不住的艺人冲上了街头,最热烈的要算敲承平鼓。十几个穿戴彩衣的少年,手持单面鼓,在街上忘情地敲起来,伐鼓节拍庞大多变,鼓点短促清楚,骤如爆豆,跟着律动,舞者腰间的响铃、鼓鞭上的铁环,铿锵作响,清脆动听。正面打,背面打,打鼓边,敲手柄,手敲鼓,摆布摇铁环,高低颠铁环等等。鼓在舞者手上,或扭转,或抛起,花腔繁多,目炫狼籍。
“呸!”王世懋怒道:“他徐玑算甚么东西,表弟天将降大任于汝,明天早晨就看你如何大杀四方了。”
唐毅转头看去,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年青人站在不远处,身上穿戴暗青色丝绸棉袍,内里罩着貂皮大氅,腰上系着一条嵌着宝石的腰带,还挂着羊脂玉佩,最骚包的是大寒天竟然拿一把洒金的小扇。时不时的晃两下,那架式的确要成仙登仙,拽的二五八万似的。
沈林承诺着,掏钱买了四个热乎乎的烧饼,王绍周抓在手里,大口大口地吃着,王世懋倒是斯文很多,这家伙在人前老是一副道貌岸然翩翩佳公子的德行,至于背后,呵呵,阿谁另算。
王世懋勉强回礼,笑道:“本来是徐兄,你如何有空到太仓了?”
就在唐毅意兴阑珊的时候,俄然有一道宝蓝色的身影,跟着人群快速向前,刚巧颠末唐毅面前,昂首看过来,四目相对,唐毅顿时就愣住了,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好美啊!”
“好。”
“小小的墨客,还敢口出大言,治国平天下,你也配!”
在他的背后,跟着四个大汉,全都是胳膊粗力量大,眼睛都翻到了天上,一副目中无人的德行。看着恶少刁奴的标配,唐毅顿时心生恶感,神采不由得沉了下来。
“呵呵,过来拜见几个朋友,参议参议学问。但是到了太仓,我就传闻太仓出了一个了不得神童,堪比徐渭徐大才子,真是鸡窝里飞出了一只凤凰,希奇,希奇啊!”
一旁的王绍周撇撇嘴,不屑道:“大哥如果不成,你去了也是送命!”
唐毅顿时一阵无语,本身如何专门招惹大官的侄子啊,先是万浩,又冒出个徐玑,一个比一个狠,不过貌似是姓徐的主动挑衅啊!
这一嗓子不打紧,街上的人群都仿佛打了鸡血,跳着脚盼望着。
“表哥,走我们出去看看!”
“少爷,我,我有阿谁福分吗?”
王世懋欣然同意,四小我分开了店铺,到了大街之上,到处都是卖瓜子糖块,粽子,粉团的小货郎,没一会儿,王绍周的手里都塞满了,腮帮子吃得和仓鼠一样。
天气垂垂暗淡,街道两旁的彩灯接踵亮了起来,一顷刻争奇斗艳,摇摆生辉。偏巧天上有淡淡的云层,将月光遮挡了大半,更加显得彩灯明艳都雅。
一年当中,唯有明天能看到深闺女子的面貌,门路两旁早就堆积了一大群躁动的青年,就盼着能被哪个女人看上,成绩一段功德。
坐在茶摊里的唐毅都感到了劈面而来的过节滋味,这才是真正的元宵佳节啊!躲在家里看晚会,的确弱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