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张国宾一声令下,当天就能带人铲平大兴社,将大兴社坐馆,红棍全数斩死,沉海,不过是名声刺耳一点。
碧青色的龙泉瓷四分五裂,一块块瓷片散落灰尘。
最早“和胜兴”地盘包含屯门十二个村镇,包含荃湾、西九龙都有大兴的地盘。
大兴社方才倒茶的小弟则跟吃屎一样神采丢脸。
大兴社在新界本地算是很有气力的社团,门下弟子常占有于屯门烂角咀,龙鼓滩一带,挂着和记字号,坨地在妙法寺,传承有五十多年。
“饮完茶,闪人吧。”
“接下来。”
“哒!”
“太子宾,您现在是油麻地扛把子,江湖被骗红的大佬,点解有空来我屯门饮茶?”晋立民埋没机锋道:“乡间人很蛮横的,怕您城里人下乡,脏了鞋。”
左手坐在中间,伸手入怀取出一包钞票,啪嗒甩在桌面。
张国宾端起茶杯浅浅饮下一口。
“讲数。”
“喔!左手来着!”
阵容最盛时门下会员超五千人,为新界第一大社团,可江湖风云窜改,颠末几十年的演变,大兴社只剩屯门烂角咀,龙鼓滩两个地盘,三百多号人。
晋立民稳稳站着,紧急牙关,一动不动。
张老板举头将清茶一饮而尽,放下茶杯屁股却并不抬起,转手将茶杯狠狠甩在地上。
盛福酒家。
庚申年,丙戌月,甲寅日。
“一不交钱,二还绑人!”
张国宾松他的手。
“一个落日社团的烂坐馆也敢在我面前充大佬?晋立民,我叫你一声晋哥是尊敬你,叫你一声晋仔,你也得老诚恳实听着。”
新界。
“新界是乡间?九龙就不是乡间?”
罗立贤赶紧冲上去扶人。
“愿赌不伏输!”
“看大师同是和记字号的份上,你要的钱跟人,我都筹办好了。”
张国宾却语气冷酷瞥过他,看向晋立民道:“小弟出事,大佬扛,小弟肇事,大佬背。”
“啪!”
张国宾微微皱起眉头。
“大师都是不怕脏,不怕累,不怕脱手的乡间人。”他抬起右手单掌啪的一声拍在罗立贤的肩膀:“我这位兄弟飞车赢了您的部下,叫乜野?”
“晋哥,第一次见,多谢给面。”张国宾一身初级西装,待小弟拉开椅子,大咧咧的在圆桌旁坐下,翘起二郎腿依着椅背,单手放在圆桌面,悄悄敲击桌面。
“这件事情如果被新记、号码帮的人闻声,不得笑话我们和记玩不起?丢人啊!晋哥!”张国宾感慨的摇着头,放下茶杯:“不会教小弟。”
一边慢条斯理的折起袖口,一边迈步绕过圆桌来到劈面。
一掌将晋立民的右脸扇红。
屯门。
气势上,义海兄弟二十几人,手无寸铁,乌泱泱的一片玄色西装却猛的盖过对方五十几人的乌合之众。
只见张国宾在他面前清算好西装袖口,猛的挥动手,一巴掌扇上晋立民脸上。
晋立民手指甲紧紧抠着桌沿,眼神锋利的瞪着他,一不敢抵挡,二不敢发怒,局势压人之下,仅能看着张国宾脱手。
社团坐馆晋哥穿戴一件红白相间的花衬衫,一条白西裤,咬着牙签坐在圆桌劈面。
“点解要拿刀捅我?”
罗立贤坐在中间很局促,有点不安。
“砰!”
“约大兴社的坐馆晋哥出来讲数!”张国宾丢掉手中的烟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