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风轻拂,水晶珠帘微微闲逛,主仆二人闲话聊着,天气渐昏。
徐牧之内心便有些遗憾。他美意美意替她说话,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宋如锦想都没想,便答:“情愿,当然情愿。”
宋如锦理所该当道:“姨娘想吃绿豆汤,给她吃便是了,又不是甚么奇怪东西。”
宋如锦见她说的跟真的一样,又憋不住笑了。
次日一早,刘氏告诉了大厨房,每日给府中几位姨娘送一例绿豆汤。动静传到了梨香苑,陈姨娘细心问了个中原因,气得吃不下饭。既恼刘氏随便措置她的嫁奁,又暗恨越姨娘多事。
谢昱卿这才发明本身走神好久了,规矩地说了声“对不住”,目光扫过棋盘,谨慎而文雅地落下一子。
“那……还是给她吧。”
他们也晓得分寸,没有在外逗留多久。直到回了王府,三人常常对上眼神,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发笑。
虽说在场都是亲戚,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斥责,谢昱卿还是有些尴尬的。她垂下头,低低地应了一声“是”。
刘氏蹙了下眉头,涓滴不掩讨厌神采,“给她几分色彩,她倒开起染缸来了。”
刘氏轻哼了一声,“本来看她能比及哥儿生下来,直到六个多月才来盛京,还当她是个能忍的,没想到,也不过是这类货品。”
谢昱卿正和安阳伯次女下棋,昂首望了他们一眼,淡淡问道:“你们看了谁的画作?竟这般畅怀。”
“昱卿姐姐,该你了。”劈面的安阳伯次女提示道。
但很快他就被靖西王妃骂了一顿,“舅母是长辈,甚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?下次你再这般不知礼数,我就不带你出门做客了。”
徐牧之便立在一旁,悄悄地看着她,唇角微微翘起,眉眼弯弯。
“那就不必给她了,就抵了她每日进一碗绿豆汤的耗用。”
她心底乃至有一些盼望“亲上加亲”。她也曾细细地考虑过,论身份,她出身国公府,又是长公主的女儿,论面貌操行,她亦是出挑。总之,德言容工,她一样都不差。乃至在听闻徐牧之喜好吃桃脯后,还特地讨来了方剂学着做……
“越姨娘说近几日暑气重,想每天歇午掉队一碗绿豆汤。”
刘氏揉了揉宋如锦的面庞,“我为妻,她为妾,我做事,不必问她答不承诺。”
“夫人,依老妇看……”
“她会活力,不过她不能生我这个当家主母的气,她只能气阿谁身份更寒微的越姨娘。”
“记不住也得教,锦姐儿终归要嫁到别人家里当主母的。甚么都不懂,如何和妯娌妾室打交道啊……也怪我,打小便宠着她,到现在只知吃睡玩乐不谙世事……”刘氏越说越忧愁。
待宋如锦走远了,周嬷嬷才道:“夫人这么教二女人,也不知二女人能不能记在心上。”
宋如锦懵懵懂懂地听着,模糊明白了一些。
谢昱卿心知华平县主没说实话,但也没再诘问。只是她手中的棋子举了好久才落下。
“如何了?”刘氏问道。
“给,当然要给。但我也不能让她拿得太痛快。”刘氏道,“既然公中的银子不敷,那我就要拿她的梯己来补。”
“她家中贫寒,从小都是刻苦的,好不轻易进了侯府,见了这泼天的繁华,早就被迷了眼,那里还能忍得住?”
她忽地忆起了一段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