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为甚么。”宋如墨走上前，透过漏花窗，直直地看着宋如锦，“我只是很恋慕你。”
宋如锦理所该当道：“姨娘想吃绿豆汤，给她吃便是了，又不是甚么奇怪东西。”
她心底乃至有一些盼望“亲上加亲”。她也曾细细地考虑过，论身份，她出身国公府，又是长公主的女儿，论面貌操行，她亦是出挑。总之，德言容工，她一样都不差。乃至在听闻徐牧之喜好吃桃脯后，还特地讨来了方剂学着做……
宋如锦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宋如锦见她说的跟真的一样, 又憋不住笑了。
宋如墨偏头望过来，夏季热烈的阳光照进她的眸子，她下认识地闭了闭眼。
“张秀景的《春暖图》。”华平县主信口扯谈，“花鸟虫鱼皆栩栩如生, 意趣实足。”
次日一早，刘氏告诉了大厨房，每日给府中几位姨娘送一例绿豆汤。动静传到了梨香苑，陈姨娘细心问了个中原因，气得吃不下饭。既恼刘氏随便措置她的嫁奁，又暗恨越姨娘多事。
谢昱卿正和安阳伯次女下棋，昂首望了他们一眼，淡淡问道：“你们看了谁的画作？竟这般畅怀。”
“那也不可。我们偌大的侯府，钟鸣鼎食，世代簪缨，府中的姨娘要一份绿豆汤都供不起，不但你爹爹晓得了要怨我，便是传到外头，也是让人笑话。”
“记不住也得教，锦姐儿终归要嫁到别人家里当主母的。甚么都不懂，如何和妯娌妾室打交道啊……也怪我，打小便宠着她，到现在只知吃睡玩乐不谙世事……”刘氏越说越忧愁。
刘氏轻哼了一声，“本来看她能比及哥儿生下来，直到六个多月才来盛京，还当她是个能忍的，没想到，也不过是这类货品。”
待宋如锦走远了，周嬷嬷才道：“夫人这么教二女人，也不知二女人能不能记在心上。”
母亲是本朝的寿阳长公主，向来是以皇族的礼节端方教诲她的。
她本身感觉徐牧之是个不错的半子人选，也要再问问女儿的意义。
宋如锦懵懵懂懂地听着，模糊明白了一些。
刘氏蹙了下眉头，涓滴不掩讨厌神采，“给她几分色彩，她倒开起染缸来了。”
但她毕竟长成了矜持浅笑的贵女，不复他欢乐的灵动模样。
陈姨娘每日去给宋如墨送吃的，常常背过身去抹眼泪。有几次被宋如墨撞见，便见她凉薄一笑，“姨娘哭甚么呢？哭父亲来的少了吗？”
徐牧之便立在一旁，悄悄地看着她, 唇角微微翘起, 眉眼弯弯。
晚风轻拂，水晶珠帘微微闲逛，主仆二人闲话聊着，天气渐昏。
“她会活力，不过她不能生我这个当家主母的气，她只能气阿谁身份更寒微的越姨娘。”
宋如锦想起刘氏方才的话，不由问道：“那陈姨娘和二婶婶她们呢？”
但很快他就被靖西王妃骂了一顿，“舅母是长辈，甚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？下次你再这般不知礼数，我就不带你出门做客了。”
宋如锦想都没想，便答：“情愿，当然情愿。”
“我的婚事天然拿捏在我本技艺里，关母亲甚么事。”宋如墨聊起婚姻大事，全然没有这个春秋的小女人应有的羞赧，“姨娘也不必操心了。”
刘氏看着宋如锦纠结的模样，慈爱一笑，“锦姐儿，你别看这只是一碗小小的绿豆汤，我若允了，便是给她脸面。她得了脸就敢上房揭瓦，本日要绿豆汤，明日要荷花糕，后日就要莲叶羹，届时我该如何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