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，“我们的太子妃娘娘都这么说了，那铁定是没有错的。”
“已经来了，正用着早膳呢。”
体系慨叹不已：“这个越姨娘，内心都快恨死老夫人了，脸上竟然还能做出一副荏弱怯懦的神采，影后影后，佩服佩服。”
宋如锦闻言就忍不住朝越姨娘那儿望去，恰好对上她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。
坐鄙人首的越姨娘拿纨扇掩了半张脸，盈盈一双水目怯怯地望过来，“二女人，衍哥儿出世在侯府，自小金莼玉粒喂着养大，我们彻哥儿是乡间长大的，喝糙米粥，吃荆布腌菜。这如何能相提并论？”
“不回家莫非留在这儿等着觐见太子殿下？”
是以把她拨过来奉侍这个出身费事的越姨娘，她心底是一万个不乐意。
“这孩子生的肥胖, 不似衍哥儿结实。”老夫人年事大了，眼睛不大好，靠近襁褓看了好久，才渐渐说道。
陈姨娘接着说：“到了沧州府, 细心网罗越姨娘家里人欺男霸女的罪证，再带上我哥哥的名帖，一并送到官府去。”
说着，朝一旁的宫侍使了个眼色。
周嬷嬷一边奉侍她起床，一边说着，“……已经探听过了，那丫头名叫莲月，越姨娘名字里也有一个‘莲’字，以是犯了忌讳，干脆远远地打发走了。”
体系严峻兮兮地说：“这话你在内心想想就行了，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。”真怕这个傻孩子到处和人嚷嚷太子的不是。
包在大红锦缎襁褓里的宋彻又黑又瘦，小小的一团，逗他说话，他也说不出来，只能咿咿呀呀地哼几声。
越姨娘端起茶杯，也不喝，就拿在手上打量。邃密的官窑瓷杯，青斑纹，杯子底部是一圈海水纹样，杯身则是惟妙惟肖的缠枝生果。
此时的忠勤侯一家也获得了动静，阖家高低都在府门前跪迎太子尊驾。
“甚么时候一个姨娘也要旁人避讳了。”刘氏嘲笑，“一看就是遁词，必定另有旁的原因。”
华平县主急道：“你不去看灯会啦？”
越姨娘归去以后，身边奉侍的莲月就忍不住嗤笑，“说了别去，姨娘非要去，可不是上赶着讨人嫌。”
“这么说，我的彻哥儿另有个太子妃姐姐。大女人今后可要多多帮衬弟弟。”绿豆汤，哦不，越姨娘轻柔地说。
宋如锦把花绳搅得一团糟，宋如慧一边替她清算，一边搭腔道：“衍弟自小养在祖母跟前，自是与旁人分歧的。”
越姨娘听了她的冷嘲热讽，倒也没甚么反应，只是垂下眼睫，低柔地说了句：“莲月，给我倒杯茶罢。”
越姨娘便有些讪讪。
莲月是家生子，父亲是宋怀远跟前得脸的管事，母亲是奉侍二夫人梳头的嬷嬷。侯府如许的人家，三等仆妇的吃穿比外头小门小户的女人还要好，莲月自小也是被当作蜜斯一样养大的。
随后，宋怀远请太子去正堂稍事安息。太子好学好问，即便时逢佳节也不忘就教太傅经济之道。二人足足聊了大半个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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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扶了扶发间的坠珠步摇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她敢给我不痛快，我也不能让她安生。”
华平县主追上去，小声道：“你去哪儿啊？”
她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，从她把发簪插进继父胸膛的那一刻起就不是。
“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