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中午,宋如锦去刘氏那儿蹭午膳,提及昨晚的事,“……然后新嫂嫂便悄悄笑了一声,说,看够了?都归去吧。”
刘氏心中对劲,嘴上却还谦善,“可巧罢了。对了,她房里的疏影快十八岁了吧?”
她这厢对靖西王世子避之不及,小姑子刘氏也瞧不上人家啊。
起先二夫人还能打着哈哈应和两声,人选倒是从未换过。厥后老夫人老是成心偶然地给二夫人先容京中贵女,二夫人就当着老夫人的面哭了出来,说:“自打我嫁进了侯府,就没能帮衬帮衬娘家,好不轻易比及征哥儿娶妻,就希冀他娶一个娘家人当媳妇儿。等这一天都等了十几年了,娘就不能成全一下我……”
二夫人的脸僵了僵:“她家中经商的多,倒也无报酬官。”
宋如锦不知所措,“二婶婶……”
张氏明白过来,仓猝否定:“老夫人早就把那手炉送给我那小外甥女了。”
刘氏“嗯”了一声,“你去问问她的意义。她奉侍锦姐儿一场,给她相个好夫婿。将来锦姐儿出嫁,一家子都能跟去当陪房。”
暗香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她眨了一下眼睛,终究回过神来:“怎、如何了?”
她把曹氏的语气神态仿照得惟妙惟肖,惹得刘氏连连发笑,顿了顿,又道了一句:“你这位新嫂嫂,是个短长的。”
二夫人看了眼她面前的笔墨纸张,当下也明白过来,“锦姐儿是想画画吧?真不巧,征哥儿再有十来天就要结婚了,人家新嫁娘进门,瞥见一池子的残花败叶内心不免不痛快,再说,这风景式微,瞧着也不喜庆。婶婶就想着,把花房的碗莲移栽一些出来,活力勃勃的瞧着都雅。”
“那就没错了。”靖西王妃以帕掩唇笑了起来,“梦姐儿给了我们世子一个手炉,现在世子走到哪儿把手炉带到哪儿,旁人都碰不得。你瞧瞧,这不就是我们两家的缘分?”
曹氏见势不对,也情愿做小伏低,连连说本身出世商户见地少,温声好语地把宋征哄好了。
七月流火, 气候倏然凉了下来。水池中,本来盛放的荷花都已枯萎,莲蓬也一个个聋拉着脑袋, 仿若风侵霜染、简影残妆的迟暮美人。水中还飘着衰黄的荷叶,一片片积在一起, 举目一望, 萧瑟之感顿生。
“看够了?”曹氏挑了下眉毛,“都归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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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家是二夫人的母家,论起来,这位曹瑢娘还是二夫人的远房侄女。干系虽远了些,好歹也沾了亲。
宋征便怒了。他虽不喜读书,为人倒是很朴重的,听不来这些傍门左道。一时新婚燕尔的欢腾尽皆散去,反倒嫌弃曹氏目光短浅。
“你再胡说我就活力了啊!”疏影佯装愠恼,“周嬷嬷是想把我配了人,不过我没承诺,我说我还想多陪女人几年。”
曹氏吃吃笑起来,“大伯不是太子太傅吗?天然与朝中一众官员交好。来年秋闱,说不定能把试题探听来透给我们……”
宋征急得顿脚,“别闹了,快归去!”
这两年,刘氏带她列席了大大小小的宴会,京中的贵女,她也根基认齐备了。
宋如锦随口问道:“那新嫂嫂是举家在登州府为官?”
他二人喁喁说着私语, 偶尔目光撞在一起相视而笑,金童玉女普通。在场一众带了闺女的妇人看在眼里, 心中便有些遗憾。靖西王世子夫人的头衔,怕是要落在忠勤侯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