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戎坐在离火堆较近的位置,在书箧上铺了一张纸,凑着亮光,低头执笔,写写画画。
她的抄本就很小,但她的俏脸却又全埋在了手里,的确是巴掌大的小脸,此时只从指缝中暴露了一双灵气盎然的眼眸。
唔,这个角度看,这好人的侧脸还挺扎眼的,祖奶奶说男人当真的时候最都雅,公然没错,连这好人都是如此呀,唔,如果他不欺负小小就好了,不过他讲的故事确切好听,比书上的风趣好多,那些狐妖与墨客的故事,听他说是叫《聊斋志异》,小藐视了这么多书都从未见过,唔,也不晓得他是如何想出来的,不可,小小今后的郎君必然要比这好人会讲故事,嗯嗯,就如许,学满五车,比他会讲故事,另有,比他当真,比他……比他聪明,对,要比他聪明,不然他又要笑话小小笨了,找了个笨郎君,最后,就是不欺负小小,和书上说的那样举案齐眉、相敬如宾,嗯,没啦,小小就这么点要求~
“你先说。”赵戎抢先开口,伸手拿起了书箧上那张记有归所改进的《蝼蚁登天诀》的纸,等候柳三变开口。
苏小小:“……”
赵戎轻笑着罢手,放下书卷,从一旁拿起一只他御用的纨扇,扔给正满眼委曲揉着头的小狐妖,给了一个眼神。
此时,他正低着头,神采当真的编织动手里的柳条,伸手拔出腰间文剑又修剪了一下,以后再缠上一些叶子,插上几朵花,一个标致的柳条花环便编织完成了。
那位苏女人性子荏弱,有些痴气,常常被赵老弟欺负的泪眼婆娑,背身置气,但是每次只要被赵老弟略微一哄,或没过量久,便会气消,以后又是兴高采烈的持续缠着赵老弟,和他谈天,或要他讲故事,被赵老弟拿捏的死死的,哎,读书人确切短长。
柳三变停了停,目光谛视着面前跳动的火焰,从湖面刮来的夜风,吹的他的影子扭捏不定。
这是她某夜在梦里梦到的,之前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,成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那天夜里,她梦见本身和情郎正在一间竹林板屋中,他在读誊写字,她在红袖添香、研墨伴读,固然看不清情郎的面庞,但想必必然是玉树临风,梦中的她也很有文采,正非常羞怯的,在情郎的谛视下,素手填词,成果刚写下开首第一句,俄然异象横生,只见身边情郎的脸孔如拨云见日显出真容,竟是白日一向欺负她的赵戎,并且这还不是最惊奇的,最让她措手不及的是,那好人竟然凑了过来,堵住了她的嘴,让她一时候没法呼吸,呆呆的看着近在天涯的那张脸......俄然,她半夜从梦中惊醒,发明脸上正被一本书挡住,导致呼吸困难,茫然的转头张望,看到了赵戎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“笨丫头,你是说那些笨鱼吗,它们毛病到本公子练神功了。”
“别别,别恍惚啦,昨晚娇娘的故事还没讲完呢,娇娘厥后有没有去找进京赶考的孔雪笠呀。”苏小小非常焦心。“唔,下次它们碍你练功,小小去赶它们,你别砸石头了,小小早晨给你扇风乘凉,你千万别再恍惚了,明天都恍惚好几次了,再恍惚就没啦。”
身有牵挂却斩断牵挂的阴鸷男人光辉一笑。
“不可,得再敲一下,手感不错。”
青山云水窟,此地是吾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