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奇峰按白老爷子的要求采购结束,回到家中后,白老爷子让白奇峰佳耦分开,只留下画师。然后缓缓从怀里取出一捆玉简,让画师遵循玉简上的图案,用银针蘸着朱砂,把这些图案纹到本身满身高低。
白奇峰命媳妇烧了热水,给白老爷子略作擦洗,换上了一套极新的衣服,放入了棺中。踌躇再三,又在棺盖的四个角上,各钉入了一枚钉子。
白老爷子说完,把画师抛入早就筹办好的泥塘中,盖上泥土石块,缓缓回到了家中。刚进门就一头栽倒,口吐鲜血。他本就大限将至,刚才又强撑着杀人灭口,耗尽了最后一点元气,此时即便大罗金仙活着,亦有力回天。
父母的后事乃是后代尽孝的大事,古有卖身葬父的事例,可见其首要性。在白奇峰想来,他不能将白老爷子风景大葬亦是不孝,现在买不起上好的棺椁,只用这么几张薄木板拼集起来的薄棺下葬,再不封棺上钉,那也实在太愧为人子了。
按理说绩宁的山田水土不佳,能产出的药材有限。可不管刮风下雨,水灾水涝,白家的药田每年都能产出大量的药材变卖,短短三年,白家已经成为周遭百里的首富,白奇峰也从一个采药人变成了白大老爷。
白奇峰回到家中,一月后,其妻公然有身。次年,其妻难产灭亡,留下一个儿子,取名白雪岩。说来也怪,自从白雪岩出世后,白奇峰每次上山,必满载而归,很多有市无价的药,亦能常常能采到,一时申明鹊起,远近求药的人不计其数。白奇峰一人采药,天然满足不了太多人的需求,因而雇人开辟了山田,种上了一片药林。
九九八十一天后,山顶俄然传来一声巨响,一条青龙冲天而起,在乌黑的夜里格外刺眼。此青龙张牙舞爪的冲向星空,不料冲到半路,俄然惨嚎一声,双眸圆睁,射出两道惊骇不甘的眼神,身材一阵颤抖,笔挺的又跌落下来,化为一阵青烟魂飞魄散。
白老爷子边说边递给白奇峰一个沉甸甸的包裹,显见内里有很多碎银,白奇峰刚想问这些银子从那里得来。白老爷子俄然狠恶地咳嗽不已,口中依罕见鲜血喷出。白奇峰欲言又止,不敢再多问,怕惹白老爷子活力,忙让媳妇搀扶白老爷子躺下,骑上驴车向镇里赶去。
白老爷子说完,即一命呜呼,他是含着笑分开的。不过,人算不如天年,白奇峰远近闻名的大孝子,那里会让他老爹这么寒酸的下葬。
白老爷子咳了两口黑血出来,感受舒畅了一些,面上暴露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:“来岁这个时候,你的孩子就会出世。千万记得,吾身后,不要给吾擦身材,亦不要给吾体例事。把吾埋在山顶朝东的方向,不要立碑。坟必然要挖三尺,不能深亦不能浅。棺木盖好便可,千万不成上钉。别的,吾怀中有一捆玉简,此物干系严峻,你要发誓,宁死都不要翻开,更不准向任何人提起,把它和吾埋在一起。牢记牢记..”
白老爷子这一走就是近一年,直至第二年秋后才返来,一返来就和白奇峰说道:“吾大限将至,不日即将入土,你速速按吾的要求,去买些东西返来。”
父命大如山,白奇峰虽不解,却没法违逆白老爷子的决定,只能命媳妇帮白老爷子清算了包裹,送白老爷子进山。
白奇峰边说边翻开柜子,想拿削发中世代相传的护心丸给白老爷子服用。白家作为采药世家,多多极少存了一些拯救的良药。这些药贵重非常,即便白家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,也不会等闲把这些药变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