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屠披上衣服,来到船面上,只见船面上乱哄哄的堆积了很多人,手里多拿着刀斧。
弩箭属于军器,浅显人不得具有。但不知这黑沙帮帮主和官府有甚么干系,竟然搞来了一批弩箭。若赶上不听话的船只,只需扑灭涂抹了油脂的箭矢,射到对方船上,用不了多长时候,对方船只就会变成一片火海。
“王屠,出甚么事了?”
海鬼一声高呼,几百号兄弟高举着刀斧,猖獗喊杀。大痣刹时,吓得嘴唇都快白了。
陆上有匪贼,河上一样有霸王。黑沙帮是都城大运河的霸主,连官府都要看其神采行事。凡是做河运买卖的贩子,无不惧其三分。
“杀..杀..杀..”
“老哥,道上有道上的端方,小弟我茶也倒了,错也认了,你还想如何。”
多量的钢爪从天而降,勾住了船沿。钢爪前面连着绳索,钢爪勾牢后,绳索另一头紧紧绑在了战船上。
“你这话甚么意义,难不成还想歪曲本帮主?你儿子欺侮我的小妾,逼得我爱妾羞愤他杀,兄弟们,你们说如何办。”
最是仗义屠狗辈,这大痣虽是个私盐估客,但也有他做人的原则。王屠摆了摆手道:“你莫管洒家,如果没事则罢,如果惹急了洒家…”
大痣的面色刹时有些发白,再猛的老虎到了海里,也只能任由沙鱼宰割。这条运河是黑沙帮的地盘,而他就是那头老虎。
“说来也是兄弟不利,这黑沙帮一贯在运河上收庇护费,我每月定时交银子,倒也和他们相安无事。可一个月前,我家那小兔崽子和一少女一见钟情,整日厮混在一起。谁知这少女竟是海鬼那老东西的小妾。”
不过,即便泥人也有三分火性,白雪岩如此强势,海鬼当着几百号兄弟的面,顿感面子非常挂不住。
“嘿,这长季子不讲究啊…”王屠是一名山匪,从本质上来讲,他和海鬼没有任何辨别。可盗亦有道,同业之间,多少要留点情分。毕竟大师都是提着脑袋混饭吃,一旦打起来,只会让官府捡了便宜。若无需求,尽量制止冲突。可这海鬼太不隧道了,这摆了然是想黑吃黑。
白雪岩口气倔强,白鬼不敢托大。他毕竟一把年纪,老成精的人物,可不想莫名其妙获咎一名权贵。万一白雪岩是哪个大人物的孩子,那他固然贵为一帮之主,可在某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,不过就是只蚂蚁臭虫。
十多位肌肉暴凸的壮汉,抬出一块块长木板铺在绳索上,多量手持钢刀的黑沙帮帮众,一窝蜂似得冲了过来。
卫道者的天下,强者为尊,王屠涓滴没有感觉成为白雪岩的附庸有甚么可丢人,究竟上,年纪只能代表经历,代替不了刁悍的气力。
大痣是这条私盐船的仆人,因为脸颊上有颗巨大的黑痣,以是人送外号大痣。山匪和私盐估客,本就是一家人,相互熟谙倒也算普通。
乱哄哄的喧闹声传来,白雪岩微微皱了皱眉头,从吊床上醒了过来。
“大痣,如何回事,都把洒家吵醒了。”
从上船那一刻,他就一头栽倒,甜睡不醒。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,自从他分开秦海岛后,肝火烧的他双眼赤红,夜不能寐,他实在太困了。
“黑沙帮?他们来做甚么?”同业最体味同业,黑沙帮的大名,王屠早有耳闻。传闻这黑沙帮无恶不作,名声极臭。帮主是个色眯眯的老头,外号海鬼,平生最喜好十七八岁的少女,不知祸害了多少明净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