皑皑雪原,众散修若惊弓鸟兽,四下崩溃。
说幸亏鬼棺谷外等待的老槐头私行拜别,害的少年丧失了三十余枚玉犀酒石,更是几乎将小命给交代他,贰心中暗生忿怒,自是在道理当中。
“失态,失态。”
“多谢了。”
刀疤脸那锋利的嗓音,刺得少年耳膜嗡嗡作响,一抹阴鸷在他嘴边凝成了嘲笑。
一缕亡魂,悄悄消逝。
丁小磊伸手在怀里摸索着,随后一枚湛蓝晶莹的玉犀酒石在空中划出个半圆弧度后,精确无误地落在堂倌手中。
依着影象,少年撒腿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,身后留下串串足迹。
此人身负五行金属灵脉,手持亮白玄铁刺,极擅找寻少年马脚,赐与雷霆猛击。
可他自始至终,都未曾瞧那二十枚玉犀灵石一眼。
“一坛灵石酒。”丁小磊话语中毫无客气“天寒,记得熨烫。”
少年大步踏入,面前一黑后,再次置身七彩斑斓的大厅中。
语落,少年反手将那揪成铁块的玄铁插入对方胸膛。
“躲?”丁小磊眼中滑过丝调侃后,身形半侧,右臂前探,五指并拢,化掌为刀。
正所谓天下武功,无坚不摧,唯快不破;且攻其一点,通盘皆溃。
存亡相搏,如有半点差池,便是毙命当场的结局。
“不知小兄弟,何出此言?”老槐头深吸口气,平复情感,一扫衣袖,满桌的酒渍便消逝的无影无踪。
举目四望,前路皆是片茫茫雪原,数棵低矮灌木,装点在六合间,显得悲怆苦楚。
“小兄弟,老朽未能出门远迎,赎罪赎罪。”
酒中仙酒坊的石壁还是那般班驳,好似承载了亘古千年的影象。
若非丁小磊右臂挥动得舞舞生风,滴水不漏,怕是早被此人在胸膛戳出的碗底大小的创口了。
倒非那两名修士不欲逃脱,此二人处于战团正中,如果抽身拜别,必会为少年所伤。
金发瘦汉,嘴角笑意更加狰狞,心中狂笑。
不一会,有位满脸褶子的老者,手托酒盘,仓促忙忙地行了出来。
噗通。
嗤嗤嗤——
这便叫做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
“夏季寒气太重,且饮杯薄酒,边喝边聊。”老槐头拍开酒坛泥塞,亲身为少年斟了杯灵石酒,并摆上数碟小菜。
只需刺穿那手掌,定可叫少年遁藏锋芒。
背着包裹的少年顶着满头白雪,行走在叫卖声鼎沸的贩子上。
“别跑,一块上路,鬼域道上结个伴。”
浑身灵气聚于玄铁刺尖,蓦地戳下,带起虎虎风声。
那地上肉块,恰是他的心脏。
加上求生欲极盛,此击更是拼尽周身灵气,如果锥实在了,怕是筑基境修士,也得难受。
堂倌不敢私行应允,客气了句后,仓猝回身步入后堂。
他岂能不知少年此番而来,绝对是发兵问罪。
拉开木椅,顺手将包裹置于坐上,旁若无人地坐了下去。
电光火石间,少年连杀二人,如行云流水,不费吹灰之力。
少年话语未尽,老槐头已是气的横眉冷竖,吹嘘瞪眼,盈满美酒的金樽被他砸在地上,碎成了各处金屑。
语落,他循着少年足迹,施施但是行,浑然是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后辈模样。
喜的是,这众气力远超本身的散修总算是耐不住性子,作鸟兽散去;怒的是,本身拼着性命取来的玉犀酒石,被窃走了小半,实在是心有不甘。
这份定力与风采,也实在令人敬佩。
咣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