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待他再开口,少年从速补上了句。
“这事儿我不接,清宁老道瞧着好说话,实在内心阴暗非常。”
最为关头的是,那好似虚无缥缈的茶株好似极其惊骇,想要摆脱那洪全的度量,重回少年纳戒中。
啊?
别说是推让、送客了,瞧他那模样,恨不得从速将那林强绑在山上才好。
林强夙来浑厚,不肯强留不走,可那丁小磊倒是巍然不动。
待得少年将那茶株取出,洪满是满脸心疼,好似自个的亲生宝贝儿子被人给虐待了似的。
“这般破钞灵石,不扔作何用?”
二百余岁都未能冲破筑基境的老炼气修士,竟然靠着种茶贯穿了五行遁术,这倘若传将出去,不知要气吐血多少自命聪慧的天赋。
少年苦笑了声,同林强交代了几句后,便去采摘茶叶了。
只可惜对心性要求极高,绝大多数弟子修士,都感觉此道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。
这二人倒是对绝配,这林强久居归元峰颠与那洪整日夜为伴,没准还能获得些意想不到的机遇。
少年心道,你这怕是想要归去吧,倒也无妨,虽说甚知那茶株凡物,可需灵石为扶养,本身又瞧不出有何奥妙之处,倒不如做个顺水情面,赠还归去便是。
噗哧——
获咎了归元七子,实在与获咎那清宁老贼并未两样了,一方是执掌归元峰刑堂的法律长老,一方只不过是戋戋炼气境杂役,一个无足轻重的厨子罢了。
泼茶送客。
举杯细酌,倒好似并不在乎。
这土遁之术,但是土属灵脉的筑基境修士方可修习的,是极难把握的道法之一,非资质聪慧之辈不能学会。
实则是这半年来,老槐头要与他同往那雷鸣溶洞中修炼,没法照顾林强的全面,不然何必来这归元峰颠,寻那洪全庇护林强性命。
此言既出,少年心中早已是乐开了花。
丁小磊暗笑,倒也不为怪,屏气凝神,瞧着那茶株。
“你怎用如此粗鄙的竹筐装那茶株。”
“但是那清宁老道座下的弟子。”对那清宁老贼,洪全虽是直呼名讳,但多少也有些顾忌“号称甚么‘归元七子’之首的?”
以痴入道,何尝不是条通向修道的路子。
洪全刚饮入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,熔化了面前积雪。
敢情这位教员兄,压根连五行遁术的道神通卷都未曾看过,美满是仰仗着对茶茗的痴迷,自个悟出来的。
少年心知,那洪整年逾二百,虽是修为不高,却好歹把守茶苑百余年,堆集的人脉,便是连那些平常筑基境修士都得给上几分薄面。
少年咧嘴一笑,毫不游移的点头承认。
可看来看去,除了那细弱了些的茎脉、宽肥了些许的叶子,以及那如有若无的神识外,底子未曾看出啥端倪。
特别这土行遁术,只要把握,便能够山石土泥为媒介,日行千里,且仇敌没法觅得踪迹。
半晌无言,汲溜着杯盏中的碧玉美酒,倒是各怀心机。
“土遁道法?”丁小磊更加惊诧。
“可不能扔。”
不待丁小磊奉上茶株,那洪全一把抢过,高低细心打量,倒好似多日未曾吃饱饭的穷凶极恶的饥民,乍然瞥见么美酒好菜。
“可惜啊,可惜。”少年好似并未在乎到对方泼掉的茶水,自顾自的斟满茶盏,舒畅微抿“当初教员兄所赠那颗茶株吃了我数百灵石,乃至还初具灵识,我虽是甚喜,却实在是养不起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