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本座便恭敬不如从命了?”
见世人如此状况,那屠炎真人这才神采稍缓,挤出些许笑容。
丁小磊打着酒嗝,伸手取出两只精雕细琢的镂纹玉盒来,摇扭捏摆地走到二位峰主面前,恭敬地双手托着。
屠炎真人拱手相贺,仪卿真人忙称客气。
此言既出,顿时四座皆寂。
世人沉默不语,瞧着好似各自端杯喝酒,举筷吃菜,实则统统人的目光都凝集在那玉盒上。
半晌后,世人才从那惊奇震惊中回过神来,可每人眼中都仿若清癯了很多,好似有所顿悟。
不由老槐头满心欢乐,便连那三位峰主也是面露笑意。
少年虽说瞧着酒多了,脚步有些踉跄,可自始至终,都是副不卑不亢、宠辱无惊的模样。
此幕,极其奇特。
跟着氛围中最后丝灵气被抽干,连光芒也被尽数吞噬。
在坐诸真人,无不是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,此中原因岂能想不透辟?
仙道?天机?
但见他运起周身灵气,鼓着腮帮子,旋即蓦地伸开。
堂堂筑基境顶峰真人,丹王峰峰主,竟要对个筑基境修士陪笑容道歉,实在憋屈的很。
世人不但再次齐齐倒吸口冷气。
“滚一边去,没用的东西。”
少年一扫先前木讷神情,推金山倒玉柱,纳头便拜。
但见他五指扯过绳索,麻绳被齐齐切割而断,光滑的断口处,犹若刀割。
“嗨,先前事情纷杂,莫说贤师侄了,便是本座也是失了分寸。”
以忠毅、屠炎真人的逆天修为,也不过只是可令周遭数十里的归元峰境内化雨为晴,而这丹药竟能窜改六合法例。
凡是重宝,必有异光。
“对了。”
再者,便是那满脸无所谓的少年,好似他早已习觉得常。
哪怕是心中窝火到极致,还是得亲身出马,安抚少年。
既然此事已然揭过,便无人会那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这些土包子,不就是几道光嘛,炼丹时候,那‘天机秘境’中,尽皆被这些光芒给充满着。”丁小磊边砸吧着口中食品、边饮用着美酒,同时心中还不觉得然的腹诽着“如果让他们瞧见那红色巨浪、红色浪石、七彩圆柱,那还不得疯了。”
静能聚合吐纳六合灵气,那岂不是说此丹哪怕安排在平常地窖中,也能源源不竭的汲取灵气,不竭生长?
此言已然实在变相地向少年道歉,可话虽如此,那迷离微醺的双眼,却毫不粉饰地盯着少年胸膛,眸子中尽是炙热。
此言方出,那忠毅、仪卿真人纷繁点头拥戴。
“不敢,不敢。”
“本日之事,如有外泄者。”那屠炎真人从速将玉盒揣进兜中,满脸煞气,目含狠戾,扫视四方“杀、无、赦。”
于此同时,那些个太上长老不再矜持,而是各自止住行动,聚精会神地瞧着那盒子,而那仪卿真人更是扯着脖子,好似寻食的寿龟,一个劲地往屠炎真人怀中瞧去。
那屠炎真人从速放下杯盏,未曾想手腕一抖,很多酒水倾泻到了手上。
因而十几位峰主、太上长老簇拥着少年丁小磊,朝着酒坊行去。
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。
不大会工夫,世人便已坐在黑灯瞎火的青石酒坊中了。
唉。
归元峰外大雨澎湃,归元峰内万里无云;而这酒坊以外艳阳高照,可屋中倒是黑如长夜。
归元峰主带着调皮的笑意,不轻不重地打趣着老槐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