醇香的牛乳味儿直逼喉咙口。
脚边那只小猫崽子却还在不知怠倦地攀着南阳郡主的腿。
它将小碗推到一边,双眼无精打采地。
顾湄因为表示乖觉,也被网开一面留了下来。
一点为猫的自在都没有了。
众所周知,张柳是元光帝看好的下一届太病院院使的继任人。
“朕听闻,南阳这些日子几近都没合过眼,人也肥胖了很多,”想起本身那薄命的侄女,元光帝不由感慨道,“敬达只南阳一个嫡女。前些天,他还专门入宫一趟,求朕救他的女儿和外孙。”
不然,费事可就大了。
顾湄倒是对这些后宫争斗没有兴趣。
小猫崽的眸子子又圆又亮,在南阳郡主看过来时,还噙着水润润的光。
连耳朵都弯成了一个愁闷的形状。
顾湄不止早晨睡那儿,连吃喝拉撒都是受专人办理的。
熙妃道:“皇上昨日特地来找我,着我好生劝劝你。”
一个居长,一个居末,一个顶天登时,别的一个呢,恰好分去帝王的重视和宠嬖。
“是啊,”元光帝抄起桌边微凉的茶喝了口,那茶水滚进肚子里,便是凉透的,他怪不是滋味地说,“这些年,敬达的身子骨更加不如畴前,便是本年守岁,他也告病将来。”
她的两个孩子,恰好一头一尾。
“现在因为儿孙,他又操着一把老骨头,四周活动,”元光帝叹道,“朕这位皇弟,早些年为朕吃了很多苦,朕实在不忍他白发人送黑发人。”
熙妃宫里的小厨房做甜点是一绝, 这回沾了皇上的光,连“橘橘”这只肥猫, 也都分了半碗牛乳。
若不是元光帝瞧小猫崽那眼巴盼望着他用饭的模样实在不幸,顾湄连这半碗牛乳都分不到。
顾湄记得,她当初被治好瘟疫后醒来,确切是这位张太医在身边开的药方剂,只不知,本来竟另有这么多内幕。
许是感觉这个话题过分压抑,熙妃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肥猫崽:“中午用膳时,您还感觉这猫是贪小厨房一口吃的,皇上现在看看,中午的那碗牛乳,它还没喝完呢。”
元光帝听她不动声色地提起赵邦,便道:“邦儿是个故意的。”
南阳郡主半弯下腰,将那小小的东西抱进了本技艺掌里头。
主子们早将元光帝爱吃的菜布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