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几位太医也都揣手沉默。
一别经年,赵暨俄然长高了很多,表面里已经模糊透出了几分跟正嘉近似的味道,或许是贵为太子,他不再像是先前一样气质畏缩,一双眼睛里透出令人不容小觑的锐色。
宝鸾公主意很多太医走了出去,正有些不知所措,因为肥胖,两只眼睛格外大的不幸,惶恐地转来转去,最后看向薛翃。
“如何使得,这、这必须得先禀告父皇……”宝鸾咳嗽连声,又胆怯地摇了点头。
***
康妃见皇后是如此答复,素净的脸上透露不忿之色,但她再恃宠而骄,也不敢在皇前面前逾矩。
薛翃又道:“我在针灸上的成就普通,不知哪位太医的针灸最好?”
当下众太医簇拥着薛翃,便往宝鸾公主的宁康宫而来。
薛翃拿了点鱼食,又撒给太一,太一浮下水面,张口呷食,扇子般的尾巴摆来摆去,姿势美好。
薛翃不语。
之前几位太医因为薛翃是女子,又是羽士,以是不敢轻信,现在见了真人,听她的辞吐平和,看其形貌出众,实在是可敬敬爱至极。
是以陈太医鼓足勇气,眼巴巴地看着薛翃。
固然屋内并无别人,薛翃还是按捺不住地浑身颤栗。
但是其他的太医能够退避三舍,现在卖力医治宝鸾公主的陈太医却天然无可推辞,公主缠绵病榻两年多了,小症候也迟延成了大症,现在已经不消担忧能不能治好,陈太医担忧的是公主俄然病情恶化,万一天子是以迁怒,天然吃不了兜着走。
刘太医道:“昨日木心道长说,和玉仙长最擅治病救人,先前在贵溪亦救治病人无数,仙长的心机又跟我们大为分歧,现在住在放鹿宫,有些疑问杂症,不知可否跟仙长参议就教?”
如果给天子晓得她不把真人放在眼里,以正嘉天子阿谁心性,还能有命在吗。
绿云避开宁康宫的人,对薛翃道:“小师姑,您终究返来了。这里出了点事,您可去见过皇后娘娘了?”
毕竟薛端妃犯的那种大逆,先前那小公主短命后,宝福公主跟宝鸾公主也蒙受连累,在宫内得宠。
也有的说:“殿下小声点,起码别提那位主儿。”
绿云接了过来,道:“自打服了那一颗药后,公主的气色目睹比先前要好,只是……”
皇后道:“既然如此,事情已经查了然,不过是御猫误食致死罢了,康妃,你也不必过于哀痛。更加不要再闹了,和玉道长也是为了治好公主的病。”
“无妨,公主因久病,体内气滞血瘀,要先用这一味药,疏风散邪,安神开窍。”
陈太医晓得她年纪虽小,性子有些倔强,正要再劝,薛翃却已经走到榻前,不由分辩伸脱手去,握住了宝鸾的右手腕。
***
陈太医忙道:“仙长所说的‘保命丹’,但是《鲁府禁方》里的那种——有朱砂、郁金、天麻、白附子、麝香、全蝎的?那但是有小毒不宜久服的,公主的身材又如此孱羸,只怕经受不住。”
内侍们不敢辩驳,纷繁陪笑道:“是是是,太子殿下说的对。”
薛翃去见管药弟子木心,扣问他所采药物之事,又挑了几样,命弟子们摒挡调和。
薛翃垂眸看了一眼,面不改色对江恒道:“他的神态会渐渐复苏,请江批示使叫人把汤药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