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翃说完以后,回身出了内殿,交代绿云:“稍后我会再添一味药,会让太病院的人送过来,这里还要你多操心。”
薛翃直接不可礼,也不答复,只是直视着康妃的目光道:“叨教娘娘,这是在干甚么?宝鸾公主是病重之人,才用丹药略有转机,不管是为何事,娘娘让她跪在这里,是想要她的命吗?”
剩下康妃微微探身看向薛翃:“冲撞本宫,违逆无礼,毒死御猫,和玉,本宫要如何惩戒你才好呢?”
这一次的诊脉异乎平常的冗长,因为薛翃底子就摸不着天子的脉,不是因为天子的病情奇特,而是因为她的心魂早就不复循分,心跳的声音仿佛从胸口穿到了双耳,她听不见脉搏,也探不到脉息跃动,茵犀香的气味太奇特了,熏的她几近要再像是前次一样直接晕厥畴昔。
天晓得她费了多大的力量,才将手指按在了天子的手腕上、而没有立即弹开。
绿云忙笑道:“小师姑有甚么交代就是了。”说了这句,又道:“不知师父那边的景象如何样?”
青年道人身着玄色道袍,容色端方,不语凝眸的模样,竟让薛翃有些许不安:“如何了?”
因为过分惊怒,薛翃竟没有留意,在康妃的右手底下,还坐着一个穿着华贵的纤纤少女。
薛翃说着俯身,要将宝鸾扶起来,宝鸾却流着泪,不肯起家。
薛翃闻声康妃叫“宝福”,浑身一震,蓦地转头,才瞥见中间那华贵打扮的少女:面貌曼丽而熟谙,公然是宝福,是她亲生的长女!
薛翃一惊,拧眉看向宝鸾:“公主从那里听来的这些胡话?”
薛翃堵塞。而宝福却一笑道:“正如康妃娘娘所说,我是亲耳听宝鸾说的,的确是她毒死了御猫。”
现在听康妃公然说出本相,薛翃反而不惊:“娘娘凭甚么这么说。”
薛翃探手搭脉,凝神而听,却听天子说道:“你去了镇抚司,那俞莲臣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