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疏言心跳加快,腿也有些发麻发软,望向了街面。
陈疏言走了数里都没有回到庙中,四周小贩的东西更不敢吃食,便在一剃头匠人身边站定。
剃匠身边一端是一个桶形的东西,上边嵌一个铜盆,盆下安排一个炭火炉,盆里始终盛着水;另一端是一个近似梯形的木凳,凳下装几个小抽屉,多是些剪刀剃子等物事。
而这个小女孩天然就是现在的宣禾女冠了,宣禾至今还能记得那位白叟佝偻的背影,临别时眼神带着哀告的说:“苟繁华,勿相忘。”
倏忽间,一步踏出,场景流转,陈疏言却已穿行在这长街中。
“蜜嘞哎嗨哎———冰糖葫芦嘞!”这是卖冰糖葫芦的。
顺手捏碎一颗定身符,心中才了然,这便是因果!
“卖花嘞———卖花!”这个叫卖倒是直白。
一个俗套的故事——
又刮风了。
剃匠此时正在赐与老翁修发,只见老翁白发覆面,坐在凳上,头发拖曳在地足足二尺。
“公吃茶,婆吃茶,姆姆来吃茶,女人、小叔若要吃,棺上两碗自去拿,俩人拿时渐渐走,烫了手可别哭喳喳。哭喳喳,死了婆婆喝脑花,此茶唤作阿婆茶,名字虽村味道佳。六颗初煨眸子子,半蒸半炒脸脸颊,三月婴孩连皮煮,新剥脑筋去膜楂……”。”
“刺啦。”
这是一条长街,街边林立着些个楼阁修建,其上招幌林立,人声鼎沸。
流水不腐,户枢不蠹。吱呀作响可见这门多久没有动过,夜里突响,令民气里发毛。
陈疏言心中惊奇,看了一眼宣禾女冠,只见她闭目盘膝而坐,两手掐指放在腿部,面色安静,独一的装潢品,步摇连动也不动一下,一如陈疏言睡前的模样。
远远看去,行人摩肩擦踵,挑货郎,读书人,地主翁,一眼便可尽知。
相较于破败惨痛的破庙,内里倒是别的一个天下。
月华洒下,时候正晚。
鬼打墙?阴市?
陈疏言又定睛一看,才发觉炭火炉的火焰竟然不是红色而是绿色,内里燃烧的不是柴炭,而是一根根发黑的人骨。
宣禾女冠倒是含笑点头,并未否定。
这那里是人,清楚就是一狰狂暴鬼!
正因为陈老太爷给了宣禾道缘,便就想了断这段因果,特别是要凝婴的这段期间,老是心神不宁,便想要回到故乡寻觅凝婴机遇,是故,正巧碰到了陈疏言被绾霭挟持的一幕……
大殿的漆红墙面早已变得斑斓不整,粗糙还泛着土色,模糊可瞧见墙里的竹蔑,是竹子稻草泥土混成的土墙。
切身置临才细心看到长街两侧间隔着吊挂着绿色灯笼,灯光和着月光也算透明。
歌词诡异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