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昉一怔，她晓得表哥的棋艺，竟会输给陆意之？她侧头朝程愈看去，方想说些甚么，却只瞧见他略带无法的面庞...
程愈便也陪着王昉几人往王家的马车走去，他低头看着王昉仍有些迷惑的面庞，轻声笑道：“当日我在顺天府见过九章，与他曾下过一局棋，九章赢了。”
没一会马车便安稳停了下来。
程愈闻言是笑着看了陆意之一眼，才又说道：“我刚从国子监出来，遇见九章便停了下来...”
虎魄跪坐在王昉身后，闻言便笑说一句：“主子您又失神了, 七女人问您要第几道茶呢...”
陆棠之悄悄“哦”了一声，她与王昉两人告别，便跟着陆意之往马车走去...
...
程愈转过身，一双清和的眼滑过三个戴着帷帽的女人，而后是看向站在中间头戴青色帷帽的王昉。
屋中几人瞧见他的身影皆被唬了一跳，虎魄是最早回过神来的，她忙取过安排在一处的帷帽替王昉两人戴好。
陆意之挑了挑眉，他倒也未曾说甚么，任由人推着往外走去，只是在布帘落下时...
王昉听她絮絮所言，便轻笑一声：“你啊...”
王昉闻声这道熟谙的声音，便昂首看去，一个身披栀黄色大氅的身影从帘外走了出去，她的面上带着讳饰不住的欣喜意，倒是陆棠之...她把手中香盒放在桌案上，眉眼弯弯，笑喊她一声：“棠之，本来是你。”
她想着先前在宫中的时候还与王昉提及二哥的好，一张小脸又红了几分，更是不晓得该说甚么是好了。
女子重名，她那里不晓得王姐姐这是为了安慰她，才这般说...待归去了，必然要好好说说二哥才行。
王昉闻言是有些无法，不过她也未曾说些甚么，只是让虎魄把香料收好，便与陆棠之往外走了。
王昉一怔，步子跟着一顿，轻声喊他：“表哥？”
九章？
她捧青花瓷盏，奉于王昉，是笑：“阿姐的茶。”
她说完这话，便回身往外走去。
他们一个身穿玄裳，面庞漂亮，现在正半倚着车厢站着，他的手中握着一块玉把玩着，面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。而他的劈面，是一个身穿月白长衫、外系披风的男人，他面如白玉，气度如月，眼中含着如四月东风般温润的笑...
金香阁用一道布帘分了里外两屋，里屋占地要更大些，撤除摆着的香料外，还置了软塌、桌椅等物，案上还放着茶盏、茶叶可供人煮茶。
年关将近。
“这是三匀香，此香香气清雅，可敷于身，也可制成香囊挂于腰间...”
等王昉几人出去的时候，便又过了两刻的模样。
虎魄几人瞧见他，忙朝他屈身一礼，是唤她：“表少爷。”
屋中多少女子或是惊奇、或是愠怒，恰好只要这个小丫头，面色还是如常。
陆意之也来了？
那一笑，与平常甚是分歧。
外间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，跟着是陪侍一句：“青娘，二少爷、三蜜斯来了。”
王昉这话说完, 便把手中书册合了起来放在案上, 看着王蕙的面上暴露几分笑：“第三道吧。”
金陵城中的年味也更加稠密了...
不然...
不过，表哥如何会熟谙陆意之？
水波粼粼，暗香袭来，甚是都雅。
他悄悄一笑，声音温润而清越：“陶陶、阿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