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香阁用一道布帘分了里外两屋，里屋占地要更大些，撤除摆着的香料外，还置了软塌、桌椅等物，案上还放着茶盏、茶叶可供人煮茶。
一个年约三十余、身姿妖娆甚有风味的女人瞧见她们，忙快走几步迎上前来。她一面是朝王昉几人屈身半礼，一面是笑着说道：“怪不得明天妾身听着喜鹊吱吱叫，原是两位高朋到了...”
王昉重新迈了步子，问他：“表哥如何在这？”
王昉一怔，她晓得表哥的棋艺，竟会输给陆意之？她侧头朝程愈看去，方想说些甚么，却只瞧见他略带无法的面庞...
自打那日祖母留了纪氏, 也不知说了甚么, 竟让她收敛起了性子。
水波粼粼，暗香袭来，甚是都雅。
还真的不晓得被这么编排去了。
陆意之挑了挑眉，他倒也未曾说甚么，任由人推着往外走去，只是在布帘落下时...
不管士庶之家皆开端贴上了桃符, 装潢起了屋子，以一种热忱之心驱逐新一年的到来。
虎魄几人瞧见他，忙朝他屈身一礼，是唤她：“表少爷。”
外间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，跟着是陪侍一句：“青娘，二少爷、三蜜斯来了。”
程愈便也陪着王昉几人往王家的马车走去，他低头看着王昉仍有些迷惑的面庞，轻声笑道：“当日我在顺天府见过九章，与他曾下过一局棋，九章赢了。”
王昉闻言是有些无法，不过她也未曾说些甚么，只是让虎魄把香料收好，便与陆棠之往外走了。
程愈闻言是笑着看了陆意之一眼，才又说道：“我刚从国子监出来，遇见九章便停了下来...”
王昉摘下帷帽，她起家亲身扶了陆棠之起来，握着她的手悄悄拍了一拍，欣喜起人来：“无妨，现在人走了就好。”
年关将近。
她想着先前在宫中的时候还与王昉提及二哥的好，一张小脸又红了几分，更是不晓得该说甚么是好了。
“先前在想事...”
等陆意之走了出去，屋中先前严峻的情感才一消殆尽。
金陵城中的年味也更加稠密了...
等陆家的马车走远了——
等王昉几人出去的时候，便又过了两刻的模样。
陆意之也来了？
他们一个身穿玄裳，面庞漂亮，现在正半倚着车厢站着，他的手中握着一块玉把玩着，面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。而他的劈面，是一个身穿月白长衫、外系披风的男人，他面如白玉，气度如月，眼中含着如四月东风般温润的笑...
虎魄和侍书先下了马车，搬了杌子放在马车边上，才又扶了王昉、王蕙两人走上马车。
陆棠之闻声王昉的声，也往前看去，便见不远之处站着一个风景霁月的少年郎...她脚步一顿，神采一红，幸亏有帷帽挡着未曾瞧见她现下的失态。
他悄悄一笑，声音温润而清越：“陶陶、阿蕙。”
不然...
青娘屈身一礼，便又一句：“两位蜜斯请稍坐，妾身去去便来。”
青娘亲身倒了两盏茶，才又让人把几盒香露、香料取过来，一面是笑着说道：“这是西域贩子送来的荼芜香、金凤香，此香味浓烈，若把此香挂在玉香囊中，满路皆可闻此香。”
...
她这话一落，便又跟着一句：“两位蜜斯今儿个是依着昔日的常例，还是重新再挑几盒？店里倒是新进了很多新奇的，不如往里屋移步瞧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