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昉笑着摇了点头，倒也不说旁的了。
差点便要落了泪来。
的确是父亲做得出来的事。
程宜身边的大丫头白芨，恭声朝两人请了安，才又低声回了话：“国公爷昨儿得了一副画，夜里与夫人赏了好久，睡得晚了，今早便有些起迟了...夫人念天凉，请两位蜜斯先去偏厅坐着。”
这就是她的家人啊，最爱她的家人。
他明显只说了一句话，真的没有欺负陶陶啊...
王昉挑了好久，才找出一根珍珠步摇，固然华贵，看起来却比旁的要素净些。
王昉便坐在铜镜前，由玉钏给她梳髻。
玉钏一怔，忙又应了一声。
王珵看着王昉的身影，才又转头：“陶陶之前并不爱哭，此次落水，怕是真的让她吓着了。”
王珵也忙跟着说了句：“谁敢欺负你，爹爹替你去揍他！”
翡翠正领着人在外厅布膳。
“父亲。”
王珵看着俄然堕泪的王昉一怔，他忙上前几步，想像之前揉一揉她的发，却发明她精美的发髻让他无从动手...他很少见长女哭，这一会天然是有些不知所措，声音也有几分急：“陶陶，陶陶你如何哭了？”
两人在路上用了两刻，到飞光斋的时候，便是辰时一刻了...
王昉听着他话里熟谙的腔调，忍不住眼眶一红。
王蕙笑着坐在人边上，她接过热帕，拭了手，才又细细看了一回王昉的面庞：“阿姐看起来大好了。”
她的父亲、母亲，现在都在她的身前。
她的声音有些无法，面上却也挂了笑，带着几分克日来少有的娇嗔：“祖母也不怕把我撑坏。”
没过一会，她便领着两个丫环出去，又引王昉两人出来修整面庞。
王昉淡淡“嗯”了一声，她看了眼镜中的本身，内心对劲，便抬了手。
几个丫头中，玉钏的手是最巧的，没一会工夫，便梳好了...因着王昉现在还未及笈，挽的发髻款式并不庞大，看起来倒是又清爽又都雅。
翡翠机灵，见她眉一皱，一面递上热帕子，一面说道：“这是昨日老夫人遣人叮咛下来的，她念主子大病初愈，现在身子刚好，需好好补一补。”
她阿谁聪明的弟弟，也该返来了。
闻言，她半侧着头，看着王昉，眉眼灵动，面庞清雅，笑说了句：“那是巧了，为着这一份巧，阿姐要请我吃早膳。”
她把放金饰的紫檀木盒，拿到了王昉身前。
王昉前几日见王蕙的时候，大多是在昏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