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寄父!孩儿不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孩儿只是想让您少造杀孽,至于我的性命……”段文瑞眼一闭,头一抬,悲声道:“任您措置!”
段文瑞被踹翻在地,他咬着牙流着泪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白布,展开白布,上面满布殷红的血字,一字一句都写满了劝说大当家迷途知返的忠告。
“诺!”
“谈你奶奶个纂儿!”李参将赤红着眼大声喝道:“儿郎们,布阵!”
“是!”
“这……”乡民们面面相觑,莫非方才的仗白打了,人白死了?
悲切的呼喊垂垂被未知的惊骇代替,停了手的乡民们傻傻地看着不远处冒着青烟的长柄怪物,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踟躇。
“杀了人也不究查吗?”有一道弱弱的声音问道。
人们成群结队地拜别,未几一会儿工夫段广荣身边就空了,段广荣握着刀立在原地,内心的惧意澎湃而上,握刀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“寄父!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二当产业日去县衙之前已经留下了遗言,他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却仍然服从了您的号令,只是因为他认您为大哥,愿以本身安危劝您迷途知返!”
更何况段文瑞在北乡一贯以聪明英勇,勤奋肯干闻名,而段广荣固然挂着寄父的名号,但是对待段文瑞常常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一点都没拿段文瑞当人看。到了存亡关头,段文瑞的大义灭亲之举,不但没为他染上任何污点,反而让乡民们看清楚了他的高义。
眼看着火铳手越走越近,乡民们也纷繁退散,逐步把段广荣给露了出来。火铳手眯了眯眼,举枪对准。
鸣金?寝兵!这是甚么意义?李参将楞了一下,看到兵士们已经惯性停了手,但是乡民们那里晓得鸣金是甚么,仍然不要命地喊打喊杀,眨眼间,几个手慢的兵士就被人凿见了血。
噗!噗!几声枪响过后,守在最核心的乡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如何回事,就已经扑倒在地,断了气。
“寄父!罢休吧!”
乡民们面面相觑,很多人都凑畴昔看血书,但见血书上字字句句都没有苛责大当家的话,全都是劝大当家的止住贪欲,二当家甘心让步的肺腑之言。有识字的把血书念完,气愤的眼神当即就瞪向了段广荣。
“走!”
“寄父,看看这些死去的乡亲,他们做错了甚么要为你的贪欲付出世命的代价?”段文瑞跪在地上,一把鼻涕一把泪,声音中尽是指责,“之前我们的糊口不是挺好的吗?虽不能大富大贵,但总不会少了吃穿,但是自从你被小人勾引要和二当家争权以后,乡亲们的糊口就一落千丈,不但银钱少拿了很多,还要整天担惊受怕,现在连命都搭上了!”
“小弟!小弟!你醒醒!”
“二当家血书在此!请诸位上前来辨明真伪!”段文瑞将白布举过甚顶,大声疾呼:“如若乡亲们信我,信二当家的,就请各自归家去,不要再与官府对抗了!”
“乡亲们,我们走!”有人带头吼怒。
“你你你,你这个牲口!我段广荣那里对不起你,你竟然如此谗谄我!”
“不成能!”段广荣目眦欲裂,抬脚就往段文瑞头上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