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我传闻萧知府已在省会逗留了些光阴,不晓得是不是出了甚么事。”这一日,顾泰微皱着眉头,出去回禀道。
“不好说,不过萧知府有了大费事倒是真的。”
“仵作?哼,谁不晓得仵作就是县太爷的喽啰,他说的话能信吗?”汪钱氏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冲昏了脑筋,她一把揪住了马主簿的袖口,口不择言道。
“娘,你还没看清情势吗?”汪大女人无法道,“爹爹的背景萧大人已经认同了爹爹不测身故的成果,这就即是他已经放弃了爹爹,而顾大人又方才给我们家送了一笔封口费,你感觉我们再闹下去能有甚么好成果?”
想到这里,萧知府多少已经看清了真正的幕后主使,只是他还没抓到薛家的把柄,两边也远不到撕破脸的程度。而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,薛家应当是打着让他将顾谦完整打压的动机,以期在他和顾谦的争斗中,趁机渔利,废弛他的官声。
“卑职明白。”
汪钱氏受不住刺激,一下子就晕倒了,但是人死如灯灭,不管她如何哭闹,当家的都不成能再返来了。
“他还没断念?”萧知府的面色阴沉下来,固然他和薛侍郎同是严首辅的门人,但是薛侍郎在京里,天然就比他占有着上风,要不是每年都给严公子奉上厚厚的年礼,恐怕早就被薛侍郎挤到边角旮旯去了。之以是对清江的银窑这么上心,也是因为这是他敛财的首要来源,没想到炸银窑的黑幕未查出,薛家又在背后捅了他一刀。
“难怪他比来赖在省会不肯返来了,看来盐转运使的职位不好谋啊!”
“他不是想要借我的手打压顾慎之么?为何还要给顾慎之奉上厚礼?”
话没说完,但是张师爷却听懂了,这是要给顾谦栽赃了,“东翁,我感觉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啊。”
“他们还关键你弟弟不成?”
“为甚么?”段文瑞不解。
汪县丞已去,清江县衙的萝卜们挨个往前挪了个坑,马主簿变成了马县丞,段典史变成了段主簿,而空缺出来的典史位置,则被顾谦毫不客气地按上了张永。
“即便有难度,也不代表他做不到。”
“大人,本年可要过个好年了。”看着大院里尽是粮谷的大车,段文瑞的冷脸上也可贵暴露了一丝笑容。
“传闻是和柳三起了抵触,掉进了新掘开的窑井,摔死了。”
“娘,别哭了。”汪大女人回过神,叹声道,“这些人捧高踩低,都是靠不住的,即便爹爹有冤情,我们现在也是申冤无门,待爹爹头七过后,就扶棺回籍吧。”
“娘,别哭了。”汪县丞家的大女人倒是个有主张的,她从汪县丞的灵堂前站了起来,一把扶住了拍地大哭的汪钱氏,“爹爹已经去了,我们的日子还要过下去,更何况弟弟还小,您不能不为将来筹算啊!”
汪大女人顿了一下,她木着脸将汪钱氏扶到了一边坐下,又对一脸难堪的马主簿说道,“母亲哀痛过分,言辞上不免狠恶了些,还望马大叔不要见怪。”
“东翁日理万机,哪能事事想得全面呢。”张师爷并不敢居功,微低着头,仍旧是一副谦逊模样。
“府县两级的仵作都认定汪兄是不测身亡,您就不要再究查了。”马主簿抹了把脸,哀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