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是下乡收粮,别人都满载而归,只要汪家迎来了汪县丞的尸体。
“我家老爷抱屈身故,我另有甚么不能说的!”汪钱氏见马主簿也是一副袖手旁观的姿势,悲从心来,一屁股坐在地上嘶声大嚎,“老爷啊,你死得好惨啊,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!老天爷啊,你就开开眼吧!”
“对,据探子回报,薛家比来的动静可不小,”张师爷见萧知府的神采有所和缓,悄悄地吁了口气,抬高嗓音说道,“自从您成心争夺那盐转运使的位置,薛家那边就小行动几次,不但京里的薛侍郎在严公子面前给您上眼药,就是薛家主管碎务的四老爷也不时到府城来刺探动静。”
衙门里的人都得了顾谦的好处,哪个还会为这几个孤儿寡母说话,更别说萧知府派来的仵作也认同了汪县丞不测身故的成果,汪钱氏哪怕闹翻了天,影响力也没出得了县衙的大门。
“汪俊死了?”听了张师爷的汇报,萧知府眉头一挑,不悦道,“如何死的?”
“嫂夫人,慎言啊!”马主簿一把抽回了本身的袖子,避嫌的今后退了一步。
“还没有找到证据,”张师爷也很难堪,回禀道,“我们留在清江县衙的钉子回报,柳三到北乡是汪县丞派去的,而汪县丞去北乡则是摆了顾知县一道才得以成行,跟汪县丞到北乡的人手也是选了又选,绝对都是汪县丞的嫡派,顾知县要想插手出来,难度颇大。”
汪钱氏的哭声穿过院墙,传到了大院里,汪县丞刚抬返来时,大师还对汪家表示了深切的怜悯,但是再多的怜悯心也禁不住汪钱氏整天指桑骂槐的嚎哭谩骂,她不但骂顾谦,还把全县衙的人都裹挟了出来,数落了个痛快。
“东翁日理万机,哪能事事想得全面呢。”张师爷并不敢居功,微低着头,仍旧是一副谦逊模样。
“为甚么?”段文瑞不解。
“娘,别哭了。”汪县丞家的大女人倒是个有主张的,她从汪县丞的灵堂前站了起来,一把扶住了拍地大哭的汪钱氏,“爹爹已经去了,我们的日子还要过下去,更何况弟弟还小,您不能不为将来筹算啊!”
“你这个不孝女,你爹抱屈身故,你如何一点都不想着为你爹报仇?”
“老爷,我传闻萧知府已在省会逗留了些光阴,不晓得是不是出了甚么事。”这一日,顾泰微皱着眉头,出去回禀道。
如顾谦所想的那样,萧知府得知汪县丞身故的动静,第一个就思疑到了他身上。
“就因为爹爹没了,我们更应当过得好,不然不是让爹爹走得不放心吗?”汪大女人抹了抹眼泪,和丫环合力将汪钱氏扶了起来,“明日就是爹爹的头七,您可不能倒下了。”
“他走了对我们来讲倒是功德,起码萧知府的眼里就不会只盯着清江不放了。”顾谦吁了口气,笑道,“神仙打斗凡人遭殃,我们还是远着些吧。”
汪县丞的丧事过后,清江县衙又规复了昔日的安静。
两小我正说着闲话,却听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传来,顾谦转头看去,却见顾小九满头大汗地跑进了签押房。
“顾慎之没有怀疑?”萧知府摆了然不信,汪俊和柳三到北乡是何目标顾谦不成能不晓得,现在汪俊莫名其妙的死了,他顾谦如何能够脱得了干系。
“这个见风使舵的老王八蛋!”汪钱氏那里看不出马主簿只是在说场面话,关头时候一点都靠不住,她看着一脸木然的汪大女人,又开端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