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谋?不是都被抓起来了吗?”赵金虎故作不明道,“另有甚么同谋?”
“顾大人请慢用,小的已安排了人在门外候着,顾大人有事固然叮咛。”繁华脸上带着笑,客客气气的说道。
“大同来的犯人?”顾泰行动一顿,沉吟道,“是那些叛卒?”
“赵金虎,你不要转移话题,大人是要你交代同谋的下落,可不是听你的委曲来的!”见顾谦差点被赵金虎带进坑里,顾泰高出一步站了出来,“你也不要在这里装不幸博怜悯,李总兵当然做事严苛了些,但是他一家高低几十口人就都有罪吗?你们伤害了李总兵不算,还把他家的妇孺老幼吊到了大门外,这也是大丈夫所为?!”
一只鸡腿方才啃完,顾泰和顾小九就到了。
只是许巡抚想借着平乱出政绩,而章侍郎又何尝不如是想?如若许巡抚能不费一兵一卒处理了事端,这笔功劳足以让他名留青史,可章源怎会甘心将功绩拱手让给别人?如果许巡抚把事都做了,还要他章源做甚么?还要那三千平乱的京兵做甚么?
见赵大平不吭声,顾谦一拍惊堂木,大声喝道:“本官在问你话!”
顾谦方才坐定,赵金虎就被五花大绑着推了出去。
顾泰闻言摇了点头,道:“许巡抚把事情想得太简朴了,章大人与殷总兵大兵压境,如若不做出点成绩来,如何向圣上交代?”
“小的是章家家生子,因在家行大,以是人都称一声章大。”
“看来你也是个脾气中人,想说甚么就说吧,本官听着就是。”顾谦冲着看管打了个手势,制止了他去墙边拿鞭子的行动。
“不敢当不敢当,”章繁华从身后仆人的托盘里端了两盘菜摆到桌上,笑道,“菜这就齐了,不知顾大人另有甚么要求没有?”
“好啊七哥,你竟然躲在这里吃好吃的!”顾小九笑嘻嘻地蹭了过来,挤眉弄眼地说道。
监房里很暗淡,只在过道上点了几盏油灯,顾谦走出来时,只感觉一股寒意劈面而来,他暗中搓了搓手,徐行走进了这个像冰窖一样的处所,而那些被押送来的叛卒正挤在角落里,面无神采地看着他。
顾谦叹了口气,是啊,朝廷既然派出了军队,那就代表着嘉和帝的态度,皇上已经厌倦了大同士卒一而再再而三的兵变,哪怕你许巡抚安抚的再好,可万一士卒们再肇事如何办?倒不如派兵平乱,杀出个几十年的承平。
“大同城内的守兵足有五千人,你们戋戋十四人就能杀进总兵府将李总兵抓出来?”顾谦神采一沉,厉声喝道,“还不速速招来,如如有半点坦白,谨慎大刑服侍!”
这是甚么意义?视而不见?不对,陆千户好歹没装看不见他。但是方才陆千户那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他乡遇故知的高兴啊,这此中的落差,让咧开嘴角想要上前扳话的顾御史感受有些失落。
“是啊!”顾谦点了点头,道:“大同城里的许巡抚派了一名姓张的佥事押送了一批叛卒过来,许巡抚的本意是向章侍郎示好,也是想借着这十四名叛卒和缓一下朝廷的怒意,毕竟大同城内目前还比较安静,能不起兵戈还是不起兵戈的好。”
一顿风卷残云,等顾谦吃饱喝足领着顾泰顾小九慢悠悠从偏厅里出来时,劈面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大红锦衣的男人从内里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