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金虎还真是条男人,任凭看管的鞭子挥得虎虎生风,他就是咬紧牙关不透露一个字,眼看着赵金虎被抽得伸直在地,脊背上一片红肿,都没了能动手的处所,顾谦内心实在是不落忍,只能让看管把他送归去,再把赵大平给提了上来。
“赵金虎,你可知罪?”顾谦坐在椅子上,冷冷地说道。
“大同城内的守兵足有五千人,你们戋戋十四人就能杀进总兵府将李总兵抓出来?”顾谦神采一沉,厉声喝道,“还不速速招来,如如有半点坦白,谨慎大刑服侍!”
“这么说你还做了一件功德不成?”顾谦差点被他气笑了。
“算了,不想那么多了,我们先用饭。”顾谦甩了甩袖子,抄起筷子向桌上的菜碟戳去,管他呢,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,先吃顿饱饭再说。
“以是如何审这些叛卒就成了题目。”问出的东西多了,章源就有了发兵的借口,问出的题目少了,又显得本身无能。
“顾大人请慢用,小的已安排了人在门外候着,顾大人有事固然叮咛。”繁华脸上带着笑,客客气气的说道。
“没有了,菜式很丰厚,替我感谢侍郎大人。”
一顿风卷残云,等顾谦吃饱喝足领着顾泰顾小九慢悠悠从偏厅里出来时,劈面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大红锦衣的男人从内里走了出去。
监房里很暗淡,只在过道上点了几盏油灯,顾谦走出来时,只感觉一股寒意劈面而来,他暗中搓了搓手,徐行走进了这个像冰窖一样的处所,而那些被押送来的叛卒正挤在角落里,面无神采地看着他。
“现在我们是在鞠问你兵变的同谋,别把话题集合在女人身上。”顾谦提示道。
赵金虎冷哼一声,道:“她们穿的绫罗绸缎,吃的山珍海味,哪一件不淌着我们军汉的血?”
“切,”赵金虎嗤笑道,“自从一时义愤杀了那姓李的狗官,我赵金虎就没了活路,现现在也不过是等死,早死一天或者晚死一天有何辨别?死之前还不能痛痛快快的说上几句话,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?”
“大胆!”看管见他如此放肆,当即大声呵叱道,“你一个小小的罪卒,竟敢如此与大人发言,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?”
陆寄瞄了他一眼,矜持地颔了点头,然后就跟着章繁华进了正厅。
“好啊七哥,你竟然躲在这里吃好吃的!”顾小九笑嘻嘻地蹭了过来,挤眉弄眼地说道。
“这……”章繁华游移了下,他还不清楚老爷的企图,并不敢随便承诺。
“是啊!”顾谦点了点头,道:“大同城里的许巡抚派了一名姓张的佥事押送了一批叛卒过来,许巡抚的本意是向章侍郎示好,也是想借着这十四名叛卒和缓一下朝廷的怒意,毕竟大同城内目前还比较安静,能不起兵戈还是不起兵戈的好。”
一只鸡腿方才啃完,顾泰和顾小九就到了。
赵金虎缓缓地抬起了头,安静的面庞中现出一丝狠厉,“敢问大人,知罪如何,不知罪又如何?”
“看来你也是个脾气中人,想说甚么就说吧,本官听着就是。”顾谦冲着看管打了个手势,制止了他去墙边拿鞭子的行动。
“早就听闻侍郎大人待人亲厚,现在公然名不虚传,”顾谦指着桌上的热腾腾的菜肴说道,“这一桌菜我一小我可吃不完,不晓得可否请大管家代为通传一声,请我的族弟过来与我一同用膳?”